昏暗的石窟裡,回蕩着蒼老的聲音:
“為什麼會有紙條在這裡,我似乎遺忘了什麼。我閉死關多年,豈可輕易出關。這将消耗我所剩不多的壽命。
“等等”
其中一個肉塊蠕動着,在角落裡卷出一封信,信上寫着:
“前輩,不久的将來,晚輩将遭遇大劫,希望您能出手相助。報酬是,我許諾在半年之内,送您一截九色蓮藕,助您踏入二品合道。”
石窟裡,再次回蕩起蒼老的聲音:“誰的信,誰的信”
聲音有些激動。
“不記得了,但這封信能被我收藏,足以說明問題,我似乎遺忘了什麼東西,對了,趙守,等趙守”
蒼老的聲音喃喃自語。
白衣術士笑道:
“很有趣,你能思考到這些問題,讓我有些驚訝。不過這不重要,抽出你體内的氣運,隻需要半刻鐘。就算此刻,監正擊退薩倫阿古,趕來此地,他也無法在半刻鐘裡崩散我花費三十多年刻畫的陣法。
“而且,這裡有天蠱老人的留下的手段,擁有不被知的特性。”
不被知的特性這就是氣運藏在我身體裡二十年不被發現的原因許七安恍然,他歎了口氣,道:
“真的滴水不漏啊。”
白衣術士沒再說話,輕輕一踏腳,一抹清光從他腳底亮起,瞬間“點燃”了整座大陣,清光如水波擴散,點亮咒文。
這一刻,許七安泛起了巨大的危機感,一根根汗毛,每一條神經都在輸送“危險”的信号。
這是煉神境武者對危機的預警在給出反饋。
但腦海裡沒有産生相應的畫面,這股危機玄而又玄,似乎無法捕捉成像。
冥冥之中,他感覺體内有什麼東西在遠離,一點點的上浮,要從頭頂出來。
陣法在抽離我的氣運許七安福至心靈般的産生明悟。
這時,氣運的抽離停止了,似乎遇到了難以跨越的關卡。
就在這個時候,陣法中心,那具幹屍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隻有眼白,沒有眼珠,似乎蘊藏着可怕的旋渦。
咔擦
許七安仿佛聽見了枷鎖扯斷的聲音,将氣運鎖在他身上的某個枷鎖斷了,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攔氣運的剝離。
白衣術士見狀,終于露出笑容。
二十年謀劃,今朝終于圓滿,大功告成。
但下一刻,他剛泛起笑容的臉龐僵住。
那股龐大到無邊無際的,常人無法看到的氣運,在即将脫離許七安的時候,忽然凝固,繼而緩緩下沉,墜回他體内。
“你身上還有其他的,不屬于大奉的氣運”
白衣術士道,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變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