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慶刷完牙,漱口,把水吐進痰盂,再接過宮女遞來的汗巾,細細擦了清冷精緻的臉蛋。
這時,一個小宮女疾步走進來,嬌聲道:“殿下,許銀鑼來了。”
喜愛潔淨的懷慶公主,立刻放下汗巾,妙目閃閃,道:“帶路請他去内廳。”
她突然又改變主意,重新拿起汗巾,細細擦拭臉蛋,對鏡顧盼,滿意的微微颔首,這才帶着宮女出閨房。
她在内廳裡見到了臉色慘白的許七安,他正坐在案邊,眯着眼,品着滾燙的茶水。
德馨苑的小宮女戰戰兢兢的侍立在一側。
“都下去吧。”
懷慶揮了揮手。
小宮女如釋重負,低着頭,小碎步離開。
沒走幾步,便聽身後那位弑君的大魔頭笑道:“這小宮女不錯,殿下賞給我吧。”
小宮女眼裡含着一包淚,可憐巴巴的看向懷慶。
懷慶面無表情的揮手。
等宮女退下後,懷慶仔細審視許七安,道:
“還有閑情調侃宮女,看來傷的不重。”
許七安苦笑道:“這哪是傷勢重不重能衡量的,我已經廢了。”
懷慶臉色頓時變的嚴肅:“監正都沒辦法”
許七安搖頭。
懷慶抿了抿唇:“到底怎麼回事。”
許七安就拉開衣襟,給她看胸口的情況,心髒處傷口猙獰,嵌着一根封魔釘。
三品之下的武夫,受這樣的傷勢,隻有死路一條。
四品武夫也不例外。
“這樣的釘子,總共九枚,在我身體不同的地方。”
許七安苦笑道:“佛門的封魔釘,監正說如果強行拔除,我必死無疑。這一身修為,也廢了。”
“佛門”
懷慶念叨着這兩個字,俏臉已是如罩寒霜。
以清冷淡薄聞名的皇長女,心裡忽然湧起強烈的怒火。
“佛門為何也參與此事”
懷慶收斂情緒,問道。
聞言,許七安歎息一聲:“是時候與殿下坦誠相見了。”
懷慶眉頭挑了一下,微微挺直嬌軀,擺出聆聽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