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慶“哦”了一聲,拖出長長的尾音,面無表情道:
“許公子已經去過韶音宮了啊,在許公子心目中,臨安果然是最重要的。”
來了來了,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明明是我先來的
許七安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忽然聽見小碎步靠近内廳,他懷慶默契的保持緘默,不再說話。
俄頃,一位宮女進來,恭聲道:“殿下,臨安殿下來了,要見您。”
“我避一避。”
許七安當即起身,走向内廳裡側。
等他藏好,懷慶道:“讓她進來吧。”
“是”
宮女退下。
兩三分鐘後,穿着紅裙子的臨安獨自進了内廳。
她自顧自的落座,氣色憔悴,眉宇間郁結難解。
先是看一眼懷慶,然後移開目光,望着前方,聲音輕柔,卻顯空洞,說道:
“本宮聽太子哥哥說過了,父皇受了巫神教斷了大軍糧草,以緻于魏淵和八萬大軍死于東北。”
懷慶低頭喝茶,默然不語。
“我知道,魏淵待他恩重如山,可是,可是父皇是我父皇啊。他怎麼能什麼都不說,就把我父皇殺了。”
臨安淚水滾落,梨花帶雨。
“他是不是找你去了。”
懷慶說道。
“你怎麼知道”
臨安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哭道:“他方才去找我了,我沒敢見他,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她一邊說,一邊哭着:“我是想見他的,可我害怕看到他,就算父皇害死了魏淵,可父皇也是被巫神教控制了。父皇有什麼錯父皇從小就寵我
“我昨晚夢見父皇了,他死的好慘,他死的好慘,懷慶,我心裡好痛,我,我沒有人能說話了”
到頭來,能說一說心裡話的,能發洩心裡悲痛郁壘的,竟是這個和她鬥了十幾年的姐姐。
她太孤獨了。
懷慶低聲道:“你喜歡他對嗎。”
臨安沒有回答。
“現在呢,現在還喜歡嗎”
臨安似乎崩潰了,伏案痛哭。
懷慶明白了,還是喜歡着得,但已無法再面對那個殺父仇人。
她痛失的不僅僅是父親,還有一段藏在心裡,偷偷甜蜜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