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走後,許七安便釋放了東方婉清,柴杏兒依舊關押在浮屠寶塔裡,定期投喂,定期召喚出來洗漱,定期讓苗有方當苦力洗刷馬桶。
這時,商船的負責人,朱管事匆匆過來,恭聲道:
“苗大俠,前方就是金水灘,水流平緩,常有水匪攔江搶劫。通常來說,隻要交點銀子就能過去。”
見苗有方點頭,他繼續道:
“如果不發生意外,您就不用出手了。”
苗有方倨傲的“嗯”一聲,保持着自己“高人”的風範。
朱管事躬身退下。
這艘商船是劍州商會的商船,要去禹州做生意,而苗有方現在的身份是劍州商會新招攬的一位客卿,負責商船南下時的安全。
許七安的身份沒有暴露,隻是平平無奇的跟班。
商船航行了半個時辰,水流果然開始平緩,又航行一刻鐘,船速便的極慢。
隻能依靠艙底的船夫搖櫓航行。
噔噔噔……朱管事帶着十幾名武人奔出船艙,持刀背弓,神色戒備。
許七安朝左岸眺望,看見岸邊數十艘小船破浪而來,速度極快。
之前,它們還好好的停靠在岸邊,等商船進入這段平緩流域,岸上的百餘名水匪立刻跳上船,劃動雙槳,劈波斬浪般的靠攏過來。
這是一種兩頭削尖的小船,它長不盈丈,闊僅三尺,篾闼圈棚,二橹一漿,體輕而行捷
“這,這怎麼那麼多的水匪?!”
朱管事瞠目結舌,臉色發白。
苗有方看他一眼:“以前不是?”
朱管事定了定神,臉色依舊難看,苦笑道:
“這條水路我走過幾次,以前水匪總共也就二三十人,而今這人數,怕是有百餘名了。這,這胃口也就大了啊……”
許七安突然問道:“這些船叫什麼。”
“這是槍船,以敏捷著稱,是水匪常用的船隻。”
朱管事心情極差,耐着性子解說:
“在水勢平緩的流域裡,商船沒這些小船快。他們手裡的槍是用來捅穿我們船底的,槍不是他們唯一的手段,還有燒船的火油。”
說話間,槍船群離商船已經不足三丈,朱管事走到船舷邊,吸一口氣,拱手大聲道:
“各位英雄,在下朱問,四海之内皆兄弟,出來讨生活不容易,朱某為諸位兄弟準備了五十兩銀錢,還望行個方便。”
五十兩銀子,是一筆數額相當大的過路錢了。
許七安在京城任職打更人期間,不吃不喝,一年也就五十兩的俸祿。
“五十兩,打發叫花子呢?”
一艘槍船上,傳來譏笑聲。
朱管事等人循聲望去,那是一個穿着黑衣,披着大氅的男子,腰間挎着一把刀,穩穩的立在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