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事等人循聲望去,那是一個穿着黑衣,披着大氅的男子,腰間挎着一把刀,穩穩的立在船頭。
他大概三十出頭,皮膚粗糙黝黑,目光銳利桀骜。
朱管事不識得他,印象裡,這夥水匪的頭子,是一位叫“野鴛鴦”的武夫,練氣境的修為,還算講規矩,給銀子就給過去。
“閣下不是野鴛鴦,他人在何處……”
他剛要開口循聲,那披大氅的男子已縱身躍起,狠狠砸在商船的船頭。
轟!
整艘船的船頭,猛地一沉,讓船上衆人東搖西晃,險些摔倒。
黑衣男人掃過唯一巍然不動的苗有方,以及幾名背弓挎刀的護船武夫,呵了一聲:
“還有幾個練家子嘛。
“野鴛鴦?你是說那個不識擡舉的家夥?他已經被我砍了腦袋沉江了,不過我還算仗義,有替他好好照顧婆娘。”
朱管事沉聲道:
“閣下想要多少銀子,不妨直說。”
黑衣男人擡起手掌,五指張開:“這個數。”
五百兩……朱管事沉聲道:
“閣下莫要開玩笑。”
整艘船的貨,純利潤都沒有五百兩。
黑衣男人笑眯眯道:
“我們不但要錢,還要女人,手底下兄弟這麼多,沒女人日子可沒法過。
“本大爺給你們一個折中的辦法,一個女人抵十兩,姿色好的,抵二十兩。”
說着,他看了看許七安身邊的慕南栀,嫌棄的“啧”一聲:
“就這種貨色,五兩銀子不能再多,也就夠兄弟們消遣幾天。”
慕南栀一臉冷笑。
“出來混江湖,莫要把事做絕……”
本欲好言相勸的朱管事忽然噎住,因為這時候,黑衣男子刻意面朝陽光,皮膚上有一層淡淡的神光。
六品,銅皮鐵骨!
遇上狠茬子了……朱管事臉色微變,他忍不住看向苗有方。
通常來說,遇到這種層次的高手,隻能認栽。
朱管事估摸不準苗有方的水準,隻能把決定權交給他。朱管事相信,苗有方會權衡利弊。
“婆婆媽媽,本大爺耐心有限!”
黑衣人走到桌邊,抓起酒壺灌了一口,吹了個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