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也無所謂。
“許銀鑼少年英傑,是無數待字閨中女子夢寐以求的配偶,他以前的事呢,我也聽說過一些。”
太後喝着茶,語氣不疾不徐,不鹹不淡,凸出一個優雅淡泊:
“臨安是我大奉公主,斷然沒有和其他女子共事一夫的道理。我聽思慕說過,你是個有主見的主母,自小就能把他壓的死死。
“這事兒,我需要你給個肯定的答複。”
我哪裡把他壓的死死的?那兔崽子三天兩頭的氣我,跟鈴音一樣,天天和我過不去……嬸嬸沒有任何表情,心裡卻開始為自己叫屈。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如何應承,扭頭看了王思慕一眼。
她看我做什麼,是不滿我向太後告密?讓我解決自己折騰出來的麻煩?王思慕心裡一凜,面不改色的笑道:
“太後放心,許銀鑼和臨安殿下兩情相悅,定不會辜負殿下的。”
咦,看來玲月和思慕提前說好了啊,那我就放心了……嬸嬸眼睛一亮,見太後望來,她就點點頭。
太後也跟着點頭:
“如此甚好。”
接下裡雙方根據婚禮流程展開讨論,偶爾閑聊一些題外話。
嬸嬸每次覺得太後說的東西太高端時,就會看一眼王思慕。
王思慕就覺得這是婆婆在給自己機會,是把自己當未來兒媳婦培養的,頓時就很殷勤。
用過午膳後,王思慕返回車廂裡,如釋重負,感覺就像打了一場仗,身心俱疲。
太後和我未來婆婆都不是省油的燈,可苦了我,夾縫中生存,二郎啊,你何時回京?王思慕忽然有些想念未婚夫了。
同時,她無比佩服未來婆婆,明明第一次進宮,第一次見太後,居然能闆着臉,那般拿捏姿态,給人的感覺好像她才是太後。
一般的婦人,即使家中驟然富貴,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但心态和氣質方面的培養,絕不是一朝一夕的。
未來婆婆真是田野埋麒麟啊……
累死我了,臉繃的都快僵硬了,許甯宴這個混蛋,成個親還要拖累老娘……嬸嬸恨不得用手揉臉。
……
禦書房。
坐在大案後,批閱完奏折,懷慶鋪開一張宣紙,提筆寫道:
“道尊,香火神道,地書,術士,監正,守門人……”
她腦海裡,将這些線索都串了起來。
當年道尊滅香火神道,收集山河神印,其目的不明,但已經證實與守門人有關。
這一點,是通過初代監正創立的術士體系反推的。
術士體系明顯是香火神道的延伸,或分支,而當代術士疑似守門人,這說明什麼?
說明當年的香火神道,很可能就涉及守門人,守門人就是要從香火神道中誕生。
因此道尊的行為就附和邏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