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這才放下心來,擡起下巴哼一聲。
許鈴音和麗娜低頭吃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白姬蹲在桌邊,小口小口的啃着雞肉。
慕南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認真吃飯,但桌底下的腳丫子,時不時洩憤般的踢許七安一腳。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許七安以德報怨,把她碗邊的幾粒飯撿起來,放回碗裡。
晚餐在這股安平喜樂的氣氛中結束。
……
同樣的夜晚,姬白晴卻坐在燭光中發呆,臉龐溫潤,端莊美麗。
許元槐作息時間猶如日升月落般規律,用過晚膳,吐納半個時辰,便早早入睡。
許元霜推開母親的房門,見她果然沒睡,便笑道:
“娘是在想明日大哥迎親的事?”
姬白晴微微點頭,柔聲道:
“到今日依舊未曾通知我,想來拜高堂時,沒我份了。”
許元霜輕聲問道:
“娘心裡遺憾?”
姬白晴歎息着說:
“我當年生下他,他就那麼一點大,轉眼間二十一年過去,竟到了他成家立業的時候,能見證他大婚,娘已經沒有遺憾了。”
許元霜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雖然娘嘴上說沒有遺憾,但作為母親,怎麼可能真的一點都不渴望在長子大婚之日,以母親的名義身份參與。
而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看客。
……
司天監。
李妙真從混沌中醒來,睜開眼,看見蘇蘇坐在桌邊,專心緻志的看着附有插畫的話本。
豔鬼穿着白衣白裙,五官精美絕倫,氣質豔麗勾人。
單憑論姿色,蘇蘇是拔尖拔尖的。
“呀,主人你醒啦!”
蘇蘇驚喜的合上畫本,順手倒一杯溫茶,“你昏睡五天,滴水未進,喝口茶解解渴。”
李妙真确實口幹舌燥,肺部火燒火燎。
道門即使肉身再孱弱,到了四品境,也早就辟谷了,數月不飲不食都沒事。
但她的身體受了傷,正處在虛弱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