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第4頁)

  “許銀鑼請說。”

  許七安傳音道:

  “你是雪姬嗎!”

  蕭月奴笑容不變,“許銀鑼在說什麼?月奴不懂。”

  許七安笑了笑,帶着小老弟和小跟班離開。

  他接着去了打更人聚集的院子,春哥混在這群粗鄙武夫裡,就像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這無關容貌和穿着,而是大家吃完的碎骨頭,以及一些食物垃圾,要麼随地亂扔,要麼堆積在桌上。

  春哥不是,春哥他做了垃圾分類……

  骨頭和骨頭擺在一起,果皮和果皮擺在一起,魚刺和魚刺擺在一起。

  李玉春現在的職位依舊是銀鑼,但管理的銅鑼人數增加了,俸祿也增加了。

  日子過的還算舒坦。

  許七安知道這個頭兒的性格,春哥和魏淵一樣,當初賞識他,照拂他,都是出于公心,而非私心。

  所以許七安也不能因為私心,便給他加官進爵,給予榮華富貴。

  這是對春哥的不尊重,春哥多半也不會要。

  當然,必要的照拂肯定不會少。

  參加婚禮的賓客太多,一桌桌的敬酒,每人閑聊幾句,等走完這個流程,夜深了,婚宴步入尾聲。

  許七安沒有回内廳,因為又得去府門外送客。

  從一起出來的二叔口中,他得知内廳的“勾心鬥角”并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偃旗息鼓。

  “盤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摔,接連摔碎十幾個了。大部分盤子都摔在了鐘姑娘身上,你說她倒不倒黴。”

  據二叔說,廳内裡的衆人,或多或少都經曆了一些黴運。

  鈴音差點被雞骨頭噎死;麗娜被雞湯燙傷了舌頭;李靈素敬酒的時候摔了一跤,恰好撞在桌角,頭給嗑破了。

  魏淵的衣衫被酒菜沾污,因為李靈素嗑的那張桌子就是打更人那一桌,南宮倩柔替魏淵擦拭時,不小心把他的衣服給撕破了。

  楊千幻總是喜歡吃到一半,起身站在牆角背對大家,結果被嬸嬸的吊蘭砸到腦袋。

  許七安望着漆黑的街道,笑道:

  “那當然了,鐘璃是預言師,黴運纏身。”

  許二叔點點頭:

  “對,宋卿和褚采薇也是這麼說的,後來,你和二郎的老師張慎說,可以用儒家法術消弭災禍。但他把“此地沒有厄運”念成了“此地不得争風吃醋”。”

  許七安一驚:

  “沒死吧?”

  “救回來了!”許二叔道。

  這也是一種黴運啊……許七安頓時松口氣,内心感慨。

  此地沒有厄運,消的是鐘璃的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