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印信,你拿着。”玄虛子說着,從袖中掏出一枚桃符遞來,“憑此物,可自由通行大景欽天監,也可出入清虛觀。”
趙鯉道了聲謝謝,轉手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
她不是那等不識好歹的人,别人給她善意,她也會相應回報。
想着要來欽天監,不好空手空腳地登門。
她在茶樓中,借來紙筆,将心眼的觀想之法默了下來。
玄虛子接過,展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這個世界開陰眼都還是靠牛眼淚柳葉水,或者烏鴉瞳。
心眼這樣插件一眼随時開關的,珍貴程度不言而喻。
玄虛子心動無比,但自覺不能随意拿人家小姑娘的傳承。
擡頭想要開口拒絕,趙鯉已經領着鄭連和李慶走遠了。
玄虛子捏着這張紙站了許久,一轉身去了藥房。
他決定,用盡畢生所學和珍藏,給趙鯉煉一匣百草丹。
不知玄虛子将要送上一份根本不想要的大禮,趙鯉與鄭連和李慶回到了鎮撫司。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這類孩童拍花子的案件歸屬五城兵馬司,即便他們無作為,也不能随意插手。
無論如何,需得将行動告知頂頭上司沈晏,拿到鎮府司簽發的駕貼。
否則名不正言不順,在水深王八多的京城,一不留神便會被人揪住辮子。
這一點不必盧照耳提面命提醒,趙鯉也知道。
于是趙鯉就被沈晏的侍衛領到了沈晏的書案前。
沈晏的書案上,滿是各地的公文密報,厚厚的摞成了一座山,趙鯉看見都有些頭疼,擔心他的肝。
沈晏看她也頭疼。
不想看她整日窩在廚房搓餅,默許盧照帶她出去散散心,沒想到這姑娘又給自己攬了件活計。
心裡歎了口氣,沈晏抽出一張空白的駕貼,鎖着眉問:“可有眉目?”
“在欽天監問到些線索,破舊的院子,很多孩子,還有很多黑陶大缸。”
聽着似乎線索很少,但仔細推敲還是能尋到些線索。
翠香的家住在盛京城南二十裡的一個村子。
人販子拐賣了孩子,不可能帶着孩子往需要符信才能進城的盛京跑。
而那麼多被拐賣的孩子在一起,顯然那個破舊的院子是一處中轉。
最重要的是,黑色大缸。
這裡不是趙鯉那個生産力發達的社會。
在這裡燒制大型陶器還是需要很高技術含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