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的三隻雄雞中,兩隻被鄭連拎着翅膀割喉殺死,雞血全倒進了墨鬥中。
墨鬥正房梁,量天地正氣,自古都是鎮壓邪物的重要工具。
此時趙鯉要做的,并不是鎮殺詭物,而是将宋宏浚的本體藏起。
以稻草娃娃暫時替他承受怨煞。
之後趙鯉解決了母子煞,他自然能夠康複。
很快,一個稻草娃娃在她手上成型。
浸了雄雞血的墨鬥線在稻草娃娃四肢,脖子繞了幾圈,讓這沒有生命的稻草娃娃暫時有了正陽之氣。
剛殺的雄雞,剖腹取雞心,拆下帶血大腿骨。
寫着宋宏浚八字的紅紙,将雞心裹住塞進草娃娃填滿香灰的肚子裡。
雄雞在所有動物中,是除了人之外陽氣最強的生物,雞血雞骨在雞死後一年,陽氣都不會消散。
趙鯉又将還帶血的雞腿骨,分别塞進草娃娃的四肢。
這樣一個看起來詭異至極的草娃娃,便陽氣充沛如同活人。
這也是後世靈能局,常用來詐騙不太聰明詭物的方法。
趙鯉娃娃紮得似模似樣,還在頭上用雞血點了兩個小點當眼睛,畫了一個大大的笑。
還未凝固的雞血暈開,站在屋裡的宋岫、鄭連和李慶看着那娃娃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趙鯉撚着黃紙擦了擦手上沾着的血,一回頭就看見這三人站作了一排。
“怎麼了?”她疑惑的問。
“沒,沒什麼。”
身體不大好的李慶,對這些事情感知更加敏銳,他分明覺得趙鯉拿着的就好似一個人。
這種感覺是個大活人,實際卻是個稻草娃娃的錯位感知,讓他不自覺生了滿身雞皮疙瘩,冒了一頭的白毛汗。
倒是鄭連要鎮定一些,按照趙鯉教授他們的心眼觀想法,閉目許久,費力的打開心眼。
一看便吓得倒退了一步。
趙鯉手中抱着的草娃娃像是一個活着的生命散發出濃烈的紅光。
而床上的宋宏浚滿身裹在黑紅霧氣中,黑紅霧氣組成了一大一小兩個影子。
正睜着血紅的眼睛,趴在宋宏浚的身上發出一陣陣哭聲。
那哭聲悶悶的,斷斷續續,卻像一根冰冷的針,緩緩的貼着耳道刺入耳膜。
鄭連啊的一聲捂住耳朵,急忙關上心眼。
“都說過不要随意開心眼看!”趙鯉擡起桌上剩的半碗雞血遞給他,“趁熱喝。”
心眼就是一把雙刃劍,鄭連神魂強度不夠,又沒有經驗,即便隻是煞氣也能傷到他。
鄭連苦笑着拱手,一仰脖将一碗雞血全部喝掉。
一股暖意上行,很快驅散了他身上的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