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覃大人枯樹枝似的手抖個不停,臉漲得通紅。
終是又罵罵咧咧仰頭罵了幾句沈晏,轉身離開。
“呸!”
這副百戶沖他背影吐了口唾沫,忽然想到些什麼,歪嘴一笑,叫來一個校尉。
“去查查,今天這死老頭子是哪個姑娘接客的,找到了仔細盤問清楚。”
他嘿嘿笑道:“最好把這老東西屁股上有幾塊老年斑都問清楚。”
附耳來聽的校尉也露出一肚子壞水的笑容,點頭道:“大人放心,小的知道了。”
說完,就按着刀柄,興高采烈的走了。
類似的小趣事發生不少。
等到堂中一片寂靜,抱頭蹲着的人開始接受自己不配合,就有人幫助他們配合的現實後,盡管盛京已經夜深人靜,富樂院依舊燈火通明。
佩刀巡查的靖甯衛在前,後面是一輛輛的小推車。
上面擺着幾個巨大的酒甕。
靖甯衛的校尉端着酒碗,用勺舀了,要求堂中人一人飲上一半,另一半撒在身上。
保證不會有蠱蟲殘留。
費用是每人二十兩。
靖甯衛不是慈善機構,每一次行動都要消耗行動經費,能從這些肥羊身上找補回來倒也不錯。
至于身上銀錢不夠的,接受欠條。
左右沒有靖甯衛要不回來的賬。
這些又饑又餓的人,不得不龇牙咧嘴,将大半碗劣酒灌進胃裡。
衆生百态,趣味橫生。
吃飽喝足的趙鯉便含着山楂糕磨牙消食,站在窗邊看笑話。
沈晏無奈搖頭,放下手中批複的公文,正想勸她去睡一覺,外邊突然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趙鯉神情一變,扭頭看向門口。
門被叩響,進來的是一個有點眼熟的校尉。
趙鯉認出,這就是之前她命看守蘇三姑娘和阿盤的兩個校尉之一。
這校尉急急開口道:“趙千戶,之前您叫我們看着的那兩個姑娘,有些不大好。”
趙鯉顧不得細問,跟沈晏打了聲招呼,便跟着他上了樓。
剛到頂樓,趙鯉聞到了一陣藥味。
蘇三和阿盤移到了另一間房間。
等進去房間,便看見一個裹着白布的身體,直直的平放在一張卸下來的門闆上。
趙鯉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