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府?”
其實不僅是張大人失态,趙鯉也微微挑眉。
承恩公府倒也不是有多權勢滔天,但在大景有其特殊政治地位。
承恩公府的老公爺,是先帝奶娘的親兒子,和先帝是正兒八經的奶兄弟。
盛京曾經地震,是承恩公府老公爺冒死将先帝從将塌的宮殿中背出。
功高莫過于救駕。
隻這一項,就為王家争得了一個公爺爵位。
老公爺過世後,承恩公府下一任當家在南疆暴亂時殉節而死,隻留下一根獨苗王元慶。
王元慶生來有些癡傻,但癡傻不妨礙他壞透油。
仗着先輩爵位勳赫,身上穿一張跳蚤皮,腹内無一點文墨氣,糟包一張癡肥臉。
性子暴虐,作下的惡事在五城兵馬司案頭摞了老高。
隻是他是承恩公府最後一根獨苗,誰敢治他的罪,承恩公府老太君就敢诰命大妝拍宮門喊冤。
這燙手玩意,誰也不敢惹火燒身。
張大人突然一頓,視線移向了沈晏。
不,也不能說誰也不敢招惹,眼前就有一個什麼人都敢殺的。
張大人此刻真切體會到了紀媽媽那種,希望自己出事不在現場的心情。
當初就不該跟着來啊。
涉入這淌混水的張大人,擡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打完自己,他一擡頭,就看見沈晏陰沉沉的臉轉向他:“張大人,河房此前屬五城兵馬司管轄,出現此等惡事,你以為如何?”
他以為如何?他現在隻想扭頭走。
心裡苦笑,張大人到底識時務得很,登時拱手道:“是下官失職。”
他想說他立即徹查此事,卻聽沈晏道:“陛下已令河房交由巡夜司管轄,此事移交給巡夜司。”
沈晏看向趙鯉:”阿鯉。”
“是。”
不必沈晏多說,趙鯉已經接下這件任務。
現在巡夜司已經初成規模,正需要一個殺雞儆猴亮相立威的機會。
她不怕事,隻怕沒事。
見她迅速領悟自己的意思,沈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放手去做。”
天塌下來,他擔着。
見靖甯衛擔過,張大人大大的松了口氣,給哭喪臉的紀媽媽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趙鯉走到紀媽媽面前,開口道:“紀媽媽,花月樓清秋姑娘溺水失蹤案,靖甯衛巡夜司接了,請你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