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鑒,小人此前挨了衙門的闆子,小女阿免心中着急,便聽信這些喇唬哄騙,買了一副據說藥到病除的膏藥。”
盛訟師歪着身子側坐在椅子上,說一句話喘三聲。
“可那哪是什麼治病的藥啊?分明就是加了辣椒水的鍋灰泥。”
加辣椒水的鍋灰泥?
趙鯉扭頭去看那喇唬頭目,迅速捕捉到那人臉上一閃而逝的心虛。
“真金白銀賣了一副假膏藥還不算,隔日這些人又上門來滋事,道是小女昨日錢沒付夠。”
“上旬來讨要錢,中旬來搬家什,到了下旬來,就逼着我賣宅子。”
聽了盛訟師的話,趙鯉又去看這幾個喇唬光棍:“你們夠黑啊!”
一個月逼人賣房子,高利貸都沒他們狠。
那個喇唬頭目頭上見了些汗。
按理,整個源甯府的關系都已經打點好了。
他們就是再欺負人,也不該有人來管才對。
現在不但有人出頭,還他娘的出動了靖甯衛。
喇唬頭目心中犯嘀咕,拿不準是不是盛家父女還走了旁的關系。
他也不敢牽扯太多,隻把嘴巴緊緊的閉着。
趙鯉看這裡不是審訊的地方,也沒個趁手的工具。
就叫盛免去尋繩子将幾人捆上,扔進盛家的柴房,等鄭連拿了駕帖來再處置。
盛免這個姑娘眼淚多,又有點傻,但是很聽話。
被盛訟師使喚着,抱着門闩守在柴房前。
趙鯉倒不擔心她守不守得住。
如果沒意外,這姑娘很有問題。
出了狀況,該擔心的是這些喇唬。
趙鯉進了堂屋,盛訟師就拖着傷殘的那條腿行了一禮:“多謝大人。”
訟師,人精集中的行當。
不管趙鯉今日為何而來,他的可憐姿态做得很足。
“不必多禮了。”
趙鯉側身避開,又轉頭看盛訟師,直接道明了來意。
“我是為了宰白鴨那事來的。”
“時間緊急,還請盛訟師明說。”
盛訟師聽趙鯉提及此事,面色一黯。
由他口中,趙鯉知道了這樁案子更加詳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