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擔心,經此一遭,石家威脅不了任何人。”
趙鯉寬慰了一句。
這老婦才肯松口:“謝家老二是個勤勉的孩子,兇案發生那日,盛訟師找他定了條江裡的松鲥魚。”
“他捕撈許久,哪有時間行兇殺人。”
“再有回家時,一身幹幹淨淨,手裡提着盛訟師給的松花糕。”
“看我孫兒嘴饞,還分了我孫兒一塊。根本不像他爹娘兄姐所說的,一身血衣很晚才回家。”
這老婦,别看年紀大,八卦思路條理清晰,幫了很大的忙。
趙鯉這才叫她起來。
又核對了一下卷宗,本想在身上掏摸些賞銀。
卻發現自己兜裡,已經沒剩幾個大子。
一直以來她都隻有月銀支撐生活,皇帝賞的黃金氪金給系統。
在盛京全靠當米蟲,吃蹭沈晏和公家食堂的。
到了外邊,吃的玩的就都得花自己錢,在清崖縣浪蕩玩耍了幾天,早窮得叮當響。
捏着荷包,趙鯉正欲歎氣,就見沈晏給那婦人遞去了一小塊碎銀。
見得少說二兩的銀塊,老婦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千恩萬謝的回去。
沈大人是個敗家子!
趙鯉酸溜溜的想。
沈晏并不是沒注意她的小動作。
趙鯉的情況,他比她自己還清楚。
沈晏假作沒看見,背過身去輕輕揚起唇角。
沒錢好。
免得她老跟人打聽北地男兒野不野,想找小寶貝暖被窩。
沈晏背身,偷偷高興了會。
近身侍衛阿詹回來了。
“沈大人,謝家二子已經提出監獄就近接受治療,隻是,有些不大好。”
趙鯉和沈晏急忙整理思緒,跟着阿詹去到醫館。
真見到了才知道,謝家二子的情況豈止是不大好。
趙鯉從沒見過人,黑瘦到這種程度。
肢體蜷在被褥之中,就像是一具燒得微微縮起的焦屍。
先前為了防他開口喊冤,他的親爹娘往他嘴裡灌了燒滾的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