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依舊側身避開。
她不是什麼助人為樂的聖人。
隻是見着了,就能幫一個便算一個。
反正舉手之勞的事情。
盛訟師身體不好,三個頭磕完氣喘籲籲站不直。
盛免神情像是孩童一樣,将她爹爹扶起來。
再次辭别後,他們兩人乘上雇來的驢車。
趙鯉轉身欲回。
卻聽見背後有人叫她。
“姐姐,給你。”
盛免将自己當成了小孩子,把手裡的兔子糖人遞來後,又一溜煙跑掉。
上了驢車後,她又探出頭。
臉頰上還有趙鯉的手指頭印。
“姐姐,再見!”
“嗯,再見!”
趙鯉手裡拿着糖人,也沖她揮手。
目送着驢車遠走,趙鯉打量着糖人,回到千戶所中。
她前後兩輩子,早已習慣了分别,也習慣了有些人說完再見就再也見不着。
因此心中隻有些感慨。
捏着糖人的簽子,在手中轉了兩圈。
坐在木頭學步車裡的馮寶,看見她手裡糖人,伸手就要來讨。
在馮寶旁邊,是一個披頭散發的藍衣紙人。
被帶來源甯後,衛中請了一個中年娘子來照顧馮寶。
但馮寶或許是離開了熟悉的地方,又或許是想娘。
他不哭不鬧,該吃吃該喝喝,但是精神明顯萎靡。
看着怪可憐。
于是趙鯉想了想,趁着工具順手,就照着他娘魚娘的樣子,給他紮了一個紙人作伴。
小孩子嘛,有個哄睡玩偶什麼的很正常。
她一拍腦門想出來的招,果然奏效。
馮寶肉眼可見地變得開心起來,每夜都不必哄睡,自己靠着紙人就睡了。
趙鯉尋思着,叫照顧馮寶的中年娘子用布再給他縫一個一樣的棉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