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連探出手,在宋喜的人中狠狠掐了一下。
他手勁大,直接在宋喜的人中掐了一個帶血的指甲印。
這一痛,宋喜慢慢悠悠的轉醒。
但她實在折騰得狠了。
任憑那個婦人,怎麼幫她擠壓肚子,她也沒力氣用勁生産。
鄭連看着心裡着急,但他也不能幫人生孩子。
隻能又在宋喜的人中狠掐一下。
血順着月牙形的指甲印流出來。
宋喜滿頭滿身都是汗水。
她從離家到現在,神思不屬的隻吃了兩個幹餅。
加上懷孕以來遭受的那些驚吓磋磨,人瘦得像是一把劈柴。
她使勁掐着竹塌邊緣。
指甲都摳進了竹子裡,甲縫中全是黑血和碎竹屑。
隻聽得一聲細響,竟是咬着帕子太用勁,咬碎了一瓣門牙。
但她的這一下,還是很有用。
不停給她推着肚子的婦人,感覺掌下孩子的頭往下一墜。
她探頭在宋喜的裙中去看,便看見嬰孩毛茸茸的發頂。
她也激動,隻是口不能言。
急忙攥了宋喜枯枝般的手,狠狠的捏了兩下,然後又去給她揉肚子。
滿室的人,都在關注着這邊。
大家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出生究竟是好是壞。
但有鄭連在,也沒誰敢再說出将這孩子送去外邊的話。
一時間屋中隻聽見宋喜的悶哼。
人在注意力集中的時候,會做很多奇怪的舉動。
就像此刻,鄭連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正跟着宋喜的呼吸聲使勁。
好似自己在生孩子一樣。
時間就這樣僵持着,過了一小會。
外邊的鈴聲,依舊在遠處不急不緩的徘徊。
它知道,自己要的東西就在附近。
但是遍布整個客店的香灰鹽圈阻礙了它追蹤的感知。
它隻得徘徊在雨夜的山林之間,時不時擡起鼻子,輕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