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窩囊夠了的宮百戶,沒素質地朝着地上的紙人吐了口口水。
把鼻子裡的朱砂粉擤出來。
他答話時也看着那個紙人,表情核善。
那紙人,就如同這宅子的主人曾先生一樣。
在背後怨恨使壞,但真正遇上強敵,便隻想着腳底抹油。
窗邊的紙人後退了半步,竟轉身就逃。
“他娘的!追!”
不用宮百戶提醒,同樣受夠了窩囊氣的田百戶也立刻追了上去。
前面奔逃的紙人身子輕,跑得極快。
一點就能往前竄出一大截。
但後面追着的田、宮二人也不是吃素的。
之前受過的憋屈,就指着這紙人瀉火,哪能容它溜走。
提溜着朱砂袋子,兩個滿身朱紅的彪悍漢子,緊追紙人不放。
直将紙人攆進了一間卧房中。
宮百戶擡腳,一腳印在門扉上,将兩扇門踹得砰一聲撞到牆上,又反彈回來。
“跑,你跑!方才不還躲在窗邊看嗎?跑什麼?”
他率先踏入卧房,一邊還中氣十足地喊。
見他有些上頭,田百戶在後邊歎了口氣,給他護住身後。
這紙人躲避的房間,應當就是主人房,裡面陳設相當雅緻。
大緻在房中一掃,不見那紙人的蹤影。
宮百戶扯着嘴角一笑,滿臉須都立了起來。
他大緻在房中一掃,慢吞吞地在屋子裡走了一圈。
看他像是老貓拿耗子開始抖起來,田百戶搖了搖頭。
“藏得真好,都找不到了。”
宮百戶在房中渡步。
房中一片寂靜,唯有紙張摩擦的簌簌聲十分明顯。
但宮百戶好像聽不見一般,先是拿刀掀了一下床上的被子:“在不在這?”
然後咄的一下,将刀子狠狠釘在床闆上。
刀尖紮透了床上的褥子和床闆,從下邊透出一截來。
“也不在床下,那會在哪?”
在發現原來這種詭玩意,也會畏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