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勞作的手一使勁,生生拽下了鲛人的一大縷頭發。
巴掌高高揚起,重重揮下。
村長家世代漁村貧戶,借着染血鲛珠才富貴了沒多久。
村長妻子暫學不會什麼儀态,打罵撕扯起兒媳來毫不手軟。
鲛女魚兒神情麻木的任她撕扯。
在剛見公婆時,她就有過這樣的經曆。
被磋磨得沒奈何,丈夫才不得已道出鲛人泣珠的内情。
之後……
一切開始失控。
想到那些被公婆逼迫泣珠的日子,鲛女突然打了個寒顫。
若是丈夫已死,她日後絕無好日子可過。
她這時倒想起了那個怪物兒子。
愈加堅定了心中一閃而逝的惡念。
“有的。”
被打得嘴角流血,鲛女魚兒擡頭看向公公。
“隻是需要特殊的儀式。”
往常鲛女給人留下的懦弱印象實在太深,且不知兒子已死。
村長夫婦很快答應了鲛女的要求。
在堂屋之中的方桌上,擺放了一個小小的魚骨水盆。
鲛女在臼中研磨了些黑色粉末。
細細撒入骨質水盆中。
“公公,婆婆,你們看。”
臉側細鱗充血發紅的鲛女示意了一下。
屏退旁人的村長夫婦探頭來看,便被盆中突然騰起的淡淡黑煙噴了滿臉。
兩人同時像是中了木呆藥,僵硬伏倒在方桌邊。
村長的妻子想要咒罵,奈何口舌麻木,扯着嘴角隻滴答出些涎水來。
村長卻是心中狂跳,看得鲛女取來一把魚骨匕首。
在這凝結了世間至暗的小島上,便是純白無瑕的茉莉也要沾上臭。
更何況鲛女這樣的靈魂。
丈夫死去,打破了她自欺欺人的安逸幻想。
她抖着手眼圈發紅,終于掉了幾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