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着手眼圈發紅,終于掉了幾滴眼淚。
圓潤的鲛珠,啪嗒摔在地上。
鲛女手發抖道:“現在我隻有阿鲛一個指望。”
“公公婆婆,一定也是願意為了這個家顧全大局犧牲的,對嗎?”
這是當年公公險些逼得她哭瞎時,說的原話。
她這外來的怪物,為這個家庭犧牲便是榮幸。
村長的妻子喉嚨裡嗚嗚不停,這當口還在咒罵。
鲛女上前有樣學樣,拽了她的頭發。
魚骨匕首的刀刃呈齒輪狀,有段時間沒磨,已經鈍了。
切在肉體上并不那麼順當。
鲛女一手拽着婆婆油膩的頭發,一手握着魚骨匕首。
左右橫拉,來回的切割。
一股股喉頭熱血,熱乎乎的湧了出來,全接進了魚骨小盆。
鲛女道:“這都是為了阿鲛好。”
“待阿鲛帶我逃出島去,我定逢年過節祭祀二老,絕不遺漏。”
言語間洩露本心,鲛女已決意外逃。
村長的老婆翻着眼睛,死死看着鲛女,喉嚨裡嗬嗬作響。
唇角湧出些黑紅沫子。
幹瘦老婆子噴帶淌,接得小半盆熱血,鲛女便停住了手。
在村長驚駭的目光中,她露出一個笑,緩緩走了過來。
“該你為了大家犧牲了,公公。”
皮耷拉皺起的脖子,鈍刀割着十分費勁。
單手拽着公公的發髻,聽着魚骨鋸齒鋸開喉頭的聲音。
鲛女唇角挂上一抹笑。
待到魚骨盆裝滿,桌邊趴着兩個還未徹底斷氣的人。
鲛女看了看自己雙手沾上的血,喃喃自語道:“夫君定會原諒我的。”
她迅速的自己安慰了自己。
又在血盆中,灑了一些黑色粉末。
她本是族中巫祭,某些邪法使得得心應手。
比如此時的獻祭。
血盆中粘稠的血翻滾,咕嘟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