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是村長兩口子造孽,就讓他們自己去還。
叮囑完,趙鯉呻吟了一聲,合上雙眼。
沈晏捏着趙鯉的脈搏,喚了她兩聲。
得到她迷迷糊糊的回應,他心中稍安,扭頭看向立在一旁噤若寒蟬的阿詹:“大夫呢?”
聽得他聲音冷得像冰,阿詹急忙推出身後的中年大夫。
大夫唇上留着短須,從遠處那嚎叫的怪物身上收回視線。
被靖甯衛不分青紅皂白地帶上船時,他自覺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隻求莫要牽連家小。
可現在望見二十步之外那個怪物,大夫才明白,他的做的心理準備遠遠不夠。
在那嚎叫的怪物身上,大夫甚至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人是個漁民,在勾欄亂來得了髒病來求醫。
看着衣衫破爛,卻出手極為闊綽。
這反差讓大夫記下了那人的臉。
現在隔着雨幕,再次見到那張臉,大夫猛打了個哆嗦,立刻回過神來。
“大人,請将傷者先行放下。”
大夫蓑衣下的肩上挎着藥箱。
沈晏雙唇緊抿,沖阿詹示意了一下。
阿詹立刻上前,解下肩頭的蓑衣,墊在泥濘地面上。
吆喝一聲,數個校尉圍攏過來,舉起肩上的蓑衣,臨時圍出了一方無雨的天空。
沈晏這才将趙鯉放在地上鋪就的蓑衣上,讓開一點位置讓大夫把脈。
他們這一行将水生漁村的人全部帶來了。
字面意義上的帶來。
沈晏在水生漁村中殺人,也并不單純為了洩憤。
通過小信使傳遞來的信息,沈晏知道發生在這島上的事情。
他和趙鯉培養出來的默契告訴他,這樣大規模的虐殺,必然滋生詭物。
想要叫詭物洩去心中怨憤,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殺死仇敵。
他們須得将事情放在這遠離人煙的小島上解決。
水生漁村這些罪民人數衆多,全部帶上官船,行船途中恐怕生變。
因而沈晏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
帶不來活人,帶個部件也成。
本着甯殺錯無放過原則,照着戶籍魚鱗冊,高于車輪者悉數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