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甯殺錯無放過原則,照着戶籍魚鱗冊,高于車輪者悉數斬殺。
一個個箱子擺在地面。
打開蓋子,傾瀉而下的大雨沖掉了一些朱砂。
發白的人頭露了出來。
不分男女,全都在此處。
察覺到仇人之骨,魚祖中的怪物愈發躁動,幹癟的殘肢舞動。
“扔進去。”
沈晏并不耽擱,站在雨中對宮戰命令道。
“是!”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大場面,直視幾步之外噩夢般的玩意,宮戰心裡發虛。
看向趙鯉那個方向的視線,滿是敬佩。
見周圍手下都有些畏懼,他上前一步。
一手挎在佩刀上,一手拎起箱中人頭。
“怕什麼?趙千戶一人都闖過來了!”
“收收尾的事情,有什麼好怕的?”
拎在宮戰手裡的人頭,是一個黑瘦的小子。
漁民長期日曬雨淋大多顯老,這人頭看着二十多歲,實際也不過十三四歲。
大雨沖刷掉了人頭臉上的朱砂,露出表情扭曲恐懼的臉。
宮戰一揚手,将手中人頭朝着未腐骨怪物扔出。
人頭在空中打着旋,散開的頭發甩出一圈水滴。
“我的兒啊!”
黏着在未腐骨怪物上的‘春娘’認出了這人頭。
雨幕之中,她發出一聲慘極的叫聲。
這痛苦,愉悅了未腐骨怪物。
怨氣集合的怪物,吮吸着痛苦,鲛人們紛紛發笑,人類卻在慘嚎哭泣。
它們黏着成一塊,舞動着枯瘦的手臂。
一時間,場面詭谲可怖。
連躲在蓑衣下把脈的大夫,都手哆嗦了數下。
沈晏沒有一點表情,負手站在雨中。
雨水順着他清晰的下颌線滑落。
“繼續。”他聲音沒有一點起伏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