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反倒不便。
水宛的馬匹,大多歸屬官府畜牧院,用以緊急傳訊等。
這大規模的馬隊,讓鄭連勃然色變。
他立刻從腰間扯下一隻傳訊用的響箭。
帶着白色尾焰的煙花,厲嘯着升上天空。
“鄭連!”
一路跑來,身體還沒完全恢複的趙鯉還是有些氣喘。
但聽她聲音,鄭連便長出一口氣。
遇上事的時候,趙千戶就是給人安全感十足。
自有人上前接過趙鯉手裡拖着的馬婆,雞血浸泡過的繩子五花大綁,堵住嘴巴。
馬婆手裡的骨頭哨子,也被一并收繳。
“趙千戶。”
一個校尉遞來一大碗涼水,碗底還沉着一些沒化開的碎黃糖。
趙鯉端着這碗,走上前去。
路過鄭連時,低聲道:“扯下幡子擋住魏琳和馬婆子。”
“若是生變,優先保住魏琳殺出去。”
鄭連颔首,悄然退開。
這間隙裡,十數人馬從街角奔來。
都是水宛的差役。
為首的,是一個滿臉黑須的中年人。
憑借此前所得的情報,趙鯉一眼認出,這邊是水宛捕頭高沉,高勳的族侄。
趙鯉掀開蒙臉的布巾,一仰脖将糖水飲盡。
眼睛緊緊盯着高沉。
“籲——”
高沉在半條街外勒緊缰繩。
喝問道:“何方膽大包天的賊子,竟敢在此作亂!”
問着話時,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掃個不停。
最終視線落在被茶攤幡子裹起來的三個人形身上。
鄭連心細,用幡子擋住魏琳和馬婆子之前,命人拆了兩條長凳。
将碎木包裹在魏琳和馬婆子身上,如此再蒙上幡子,便看不清身高體貌。
另一個包裹着的,卻是靖甯衛自家受傷的那個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