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知道,當時的自己錯過了多麼珍貴的機會。
他看向抱着他大腿,畏懼埋着頭的幺兒,有些感慨道:“幺兒,原本也是有機會念書的。”
原本……
男人臉上一黯。
這混亂的盛茂坊,原本也是有過希望的。
卻聽老翁哼了一聲:“想那些幹什麼?”
“想再多,這天也不會重新清朗。”
這世間,再也不會有魏山。
想着,老翁放下手中護着的燒雞。
方才驚吓過的小孩子們,看見肉忘記了害怕。
眼巴巴地看着爺爺。
卻被他們爺爺趕蒼蠅一樣趕開。
“去去去,今日想起來,便祭奠一下故人。”
老翁的兒子明悟,不一會取了一炷香來,重新擺正桌子。
這個家庭一月才能見一回的燒雞,擺在上頭。
點燃的香,卡在桌闆裂開的縫隙裡。
父子倆也不說祭奠誰,隻有一線青煙,飄向窗外,風一吹就散。
……
從那戶民宅翻出,趙鯉繼續她的跑酷之路。
老翁指的路很刁鑽,多暗巷胡同。
盛茂坊中擠擠挨挨的違章建築,讓她在衆多追兵的追逐下可以輕松的逃脫。
以趙鯉的身手,她早可以擺脫追兵。
開啟鼠鼠祟祟技能,随便往誰家梁上一蹲,明日再大搖大擺的回去。
但她為了掩護鄭連等人突圍,釣魚一般時不時冒頭露個行藏。
再一次,跳進一家人的院子。
趙鯉便聽見一聲幹哕。
一直老實呆在她肩上的人,被她肩膀頂得挺不住,幹嘔了一聲。
“趙、趙千戶,能歇一歇嗎?”
“小的快不行了,嗝!”
趙鯉聞言,将肩上的人放下。
掀開幡子一看,哪裡是什麼魏琳,正是那個手臂受傷的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