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江上翻江倒海的水軍精銳,還真應付不了這些玩意。
戰局緊張,霍宗縱好奇也不好多問。
立在沈晏身側,也觀察起這從未接觸過的戰場。
靖甯衛的勁弩,全大景沒有哪隻軍隊不羨慕。
緩過了氣,霍宗咂摸了一下嘴,看着漫天射出的箭矢,有些羨慕。
這射出去的哪是箭,全是錢!
正想着,他忽然眼一眯。
“沈大人,那裡。”
他雖年邁,但是眼睛極尖,極有經驗。
一眼看出一處的血管十分密集。
沈晏聞聲望去,側頭喚了一聲:“宮戰。”
宮戰卷唇打了個呼哨,再次張弓搭箭,射出一隻火箭。
他用了抛射的手法,箭矢劃過天空,又狠狠向下。
料想中,這隻箭會直中血管最密集的中心。
然而半道便被一根血管舞動着打掉。
箭尖破開了血管的壁。
這血管一抖,紅絲蟲一般蠕動一下,一個人影從血管中露出臉孔。
卻是不見蹤影的高勳。
方才他還有一半有人模樣,現在卻周身腫脹。
若非執着穿在身上的縣令官服,沈晏一時也認不出他來。
高勳與沈晏隔着火海相望。
他恨毒了沈晏。
與怪嬰之間的聯系告訴他,本屬于魏山的城隍神力,正在被沈晏身後的祭台奪走。
若神力被奪走,他高勳需要面對的,就是無盡的惡業反噬。
這些現在受他驅使的屍骸,還在抵抗的魏山,乃至于那個怪嬰,都會毫不猶豫将他撕碎。
但這些屍骸,卻怎麼也沖不過對面的防線。
對面對他們手段的了解和應對,超出了他的想象。
眼見被燒毀的屍骸越來越多,說好援助的原幫主也不見蹤影。
高勳心急如焚,狠捏了手中握着的臍帶,催促道:“怎麼還沒好?”
怪異的嬰兒趴在一個蠕動的血管團上。
猝不及防吃痛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