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童的虛影,在鐵索的牽引下,飄出困着他的幹屍屍體之外。
如此場景在西碼頭不停上演。
最終近千數魂靈,一步步走進薄霧中。
待到霧氣漸漸褪去。
西碼頭上,隻剩一地屍骸。
玄虛子本立在祭台邊。
和上一次在錦山不同,這一次降臨的狴犴讓他懷疑人生。
他難得的分心。
修仙修仙。
他苦笑起來,在那樣的力量面前,修個屁的仙。
他腦中又想起魏山。
功德成神,信仰成神。
一時間玄虛子腦中亂作一團。
連輕柔薄霧何時彌漫過來,也沒有發現。
等他聽見霧中有腳步聲響起,再想做反應時。
一條鎖鍊,朝着他套來。
這标志性的鎖鍊,讓玄虛子不費任何力氣猜到來者的身份。
一瞬間,玄虛子心如死灰。
便是被朝臣咒罵,他也從沒覺得自己錯過。
現在卻開始回想,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陰差親至。
隻是他心灰了一半,那巨大鐵索在他頭頂虛晃一圈。
接着眼睛一痛。
一個吱吱叫的影子,從玄虛子眼中抽出。
這影子還保留着玄虛子的模樣。
就是那一隻出沒在可反光照人的東西裡,以死相吓人的鏡魍。
玄虛子腦子糊塗,下意識道:“别,這個阿鯉要的!”
趙鯉曾告訴過他,她的夢魇小信使吃這個當零嘴大補。
隻待事畢取出。
玄虛子這一句,全沒過腦子。
他隻是乍喜乍悲之下,脫口而出。
否則,他就是腦子有病也不會去同陰差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