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就是腦子有病也不會去同陰差說這個。
不料,套着鏡魍的鎖鍊一頓。
緩緩縮回霧中。
沒一會,一個滴溜溜的小球,滾到了玄虛子腳邊。
玄虛子看着那個吱吱叫的小球,狠狠咽了口唾沫。
……
今日,水宛的黎明來得格外早。
被靖甯衛圈養籠中備用的雄雞們,僥幸留下一條命。
抖擻雞冠,從竹籠中探出腦袋。
齊齊發出啼叫。
趙鯉站在高處,看着下方。
爛泥中,探出的幹枯手臂在西碼頭組成了一副場景駭人的屍骨林。
但趙鯉臉上卻露出笑容來。
她打開心眼四處觀看。
從未見過如此幹淨的地界。
不但盛茂坊,整個水宛中一絲晦氣都沒有。
入城時,她曾看見多處異常。
此時也消失了。
便是前幾日發生水戰,淹死無數人的江中。
也幹淨得叫人身心舒暢。
“真不愧是本地城隍!”
趙鯉不由得贊歎數句:“陰兵過境大掃除,就是不一樣。”
這活計換成巡夜司一樁樁處理,還不知要費多大力氣。
她伸了個懶腰。
雖渾身惡臭,但心情卻好得不可思議。
回身,看見沈晏坐在一根突出的木梁上沖她笑。
沈晏脫下身上外袍疊起,鋪在身側的位置上。
見她回頭看來,擡手拍了拍。
趙鯉揚起笑臉,走過去坐下。
在身上翻找了半天,才扯到半截幹淨的袖擺,擡手給他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