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宛整套領導班子都被一鍋端。
沈晏不得不坐鎮,總攬全部政務。
他這肝帝忙得不見蹤影。
連沈白沈小花都出去維持治安。
幸而大學士林著等人,在南下時帶了一些學生。
本想南下光宗耀祖,不料吓得魂不附體。
有好些在那場考城隍之試後病倒。
如趙開陽,更是至今沒能下床走兩步。
至于心理素質過關的幸運兒,背景幹淨,被沈晏臨時征募作小吏,協助梳理水宛善後事宜。
這種背景下,水宛百戶所辦公區域,熱鬧得堪比菜市場。
趙鯉還未靠近,便先被這門前繁忙的景象震懾。
進進出出的人,手捧賬冊文書。
趙鯉瞧見好幾個眼熟的,都是林著此次南下帶來的年輕人。
全部雙手捧着一摞卷宗,腳步虛浮。
嘴裡碎碎念,看着精神狀态堪憂。
趙鯉分明記得幾日前,這些人還人模狗樣的。
現在卻變成如此模樣。
再走得近了些,趙鯉便聽見書房中啪的一聲。
她耳朵靈聽出,這似乎是什麼文書拍在案桌上的聲音。
果然,從未關的門看去,沈晏正闆着臉将一個年輕小吏訓斥得狗血淋頭。
趙鯉藏在角落聽了一陣,大抵就是這小吏在恢複碼頭運作工作時沒帶腦子,被人用假賬糊弄。
趙鯉很是見識了沈大人的毒舌攻勢。
片刻後,小吏灰頭土臉出來。
一塊南下的夥伴,紛紛安慰。
臨時征募的小吏,卻是很快釋然恢複正常。
趙鯉聽他碎碎念對友人道:“上一次,沈大人可是将文書拍在我臉上呢。”
“這一次,是拍在了案桌上。”
說這話時,他隐隐有些驕傲。
他的友人們,也豔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
趙鯉有些感慨的搖搖頭。
幾日下來,他們倒是學會了讓自己活得舒坦的自我安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