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他們倒是學會了讓自己活得舒坦的自我安慰方式。
見沈晏忙碌的身影,應該是要挑燈夜戰,她沒有進去打擾。
而是腳步一轉,走向外堂。
如此情形下,同是病号的魏琳都在刑房,趙鯉就是再大的心,也不好意思繼續摸魚。
外堂是靖甯衛出任務的班房。
正好是夜宵時間,趙鯉一進門就聞到一陣濃烈的汗臭腳丫子臭和魚腥味。
一衆外人瞧着光鮮的靖甯衛,在這糟糕的空氣中,或坐或蹲都在嗦面條當夜宵。
趙鯉站在門前,忍不住咳嗽。
這味,難為他們能吃得那麼香。
趙鯉一咳嗽,屋中衆人紛紛看來:“趙千戶!”
看他們要起身行禮,趙鯉擺了擺手:“免了免了。”
“你們吃着别管我。”
宮戰沒形象的蹲在門檻上吃面,此時站起身,趙鯉就看見他髒兮兮的脖領子,也不知幾日沒有梳洗休息。
“宮百戶,有什麼案件我能幫上忙的?”
宮戰一愣立刻搖頭,斬釘截鐵道:“沒有!”
就是有也不敢勞她大駕。
趙鯉此次來不是聽他客套的,還想逼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來。
“宮老大,那些紅毛鬼又在大晚上鬧事!”
跑進來這位,全沒注意到宮戰擠眉弄眼的暗示。
進門急匆匆說了,這才看見宮戰瞪他。
他悻悻閉嘴,不知發生了什麼。
趙鯉捕捉到關鍵字,有些好奇問道:“什麼紅毛鬼?”
前幾日陰兵過境,整個水宛應該已經十分幹淨了。
難道還有遺漏?
來的校尉不知其中彎彎繞繞,聽趙鯉問話,便答道:“是住在四海會館的番邦紅毛鬼。”
“說是從什麼泰西國來的番僧。”
趙鯉側頭想了想,這才反應過來。
大景的泰西,地理位置相當于她那個世界的意大利。
校尉口中的番僧,便是傳教士。
按照曆史進程,大景有傳教士渡海而來,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