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中大戶或許瞧不上獎金,但他們在乎榮譽,在乎那塊流動的金牌匾。
每逢集會,便是馥縣縣城中,最為熱鬧的時候。
因是秋季,縣城外大量花田空置。
趙鯉初時還未覺得,但進了馥縣縣城,她頓時眼睛一亮。
馥縣這南地小城,有小橋有流水。
然目之所及,家家戶戶門前都擺滿了鮮花。
便是最偏僻的巷弄,邊角也可見花卉蹤迹。
縣中多種植花卉,肥料需求量大,馥縣街巷一點便溺糞穢的痕迹都沒有。
整座小城,幹淨又整潔。
因鬥花大會就在明日,城中街道兩旁十分熱鬧。
賣吃食的,賣花卉種子的,甚至還有賣菜色花蟲的。
趙鯉一路走一路看,半點不遮掩她的土鼈本質。
她本就生得好,這般好奇模樣自惹人注目。
但見在前開路的宮戰等人,又見護在她身邊的沈晏,斷不會有人敢上前挑事。
到了館驿門前,馥縣縣令有些緊張的将趙鯉等人迎入休息。
這位縣令還想照着官場規矩,先招待一場酒宴。
不料卻被告知,沈晏和趙鯉已經便裝出門玩耍。
不耐煩吃席面,拉着沈晏偷偷出來的趙鯉,發髻邊簪着幾隻穿起來的海棠花。
沈晏跟在她身後,懷裡抱滿了馥縣特有的吃食。
從小販手中接過一張鮮花餡餅,趙鯉自己咬一口同時不忘往沈晏嘴裡塞上一小塊。
那小販年紀不大,看他們一對情侶柔情蜜意,特意為他們指了一個好去處:“這位姑娘,這位公子,可去東市遊玩。”
“東市花展,據說有外來番僧,今日展出了一株奇花。”
趙鯉拿着餅的手一頓,接着露出些微妙笑意:“可是泰西番僧?”
小販笑着點頭道:“對!那些番僧厲害,有不少奇花異草,都是大景沒見過的品類。”
“若不是做生意,我倒也想去看看呢!”
趙鯉眼中滿是笑意,謝過了小販,便拉着沈晏低調去了東市。
東市果然人來人往。
人群都朝着一個地方去。
隻見泰西教廷中的約翰騎士,立在一個棚架下,眨着一雙深邃眸子正在拉客。
名為護衛,實則監督的魏世,手裡捧着一隻竹杯。
裡面盛着些護嗓降燥的金銀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