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燈瞎火他們沒點蠟,玄澤便派上了用場。
掏出小本自覺記錄口供。
左右有沒有光線,都不影響他‘看’
提到顧家,滿頭大汗的村長肉眼可見的一抖。
在場都是人精,魏世自縮到一邊喝護嗓的金銀花露。
鄭連卻是抱着刀,臉一沉問道:“抖什麼?快說!”
村長牙齒得得作響,結巴道:“顧家的事,跟我們可沒關系!”
此話一出,不必多想便知,村長必是知道什麼的。
不必再盤問威脅,村長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顧家的事情全部說出。
顧家兩父子,老爹叫顧長衛,兒子顧遠。
顧長衛曾經是遠近聞名的制香師傅。
年少時在馥縣拜師學藝,後來師傅見他有天賦,便将幺女嫁給了顧長衛。
那女子生得一般,且眼睛有疾。
顧長衛的師傅說得很明白,要是入贅娶了他女兒,捧香摔盆給師傅養老,并且一輩子善待他女兒,那家業鋪子就都是顧長衛的。
顧長衛家中三代花農,自然不願錯過任何一點富貴的機會。
嫁給顧長衛的那個女子,雖然眼睛有疾,但也是個善持家的。
兩人新婚時,蜜裡調油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顧長衛生得一雙狗鼻子,制香一道确有天賦。
但人品卻很一般,日子一久就開始作。
老丈杆子過世,接手了制香坊之後,他這入贅的操戈反噬。
顧長衛出身貧寒,得了鋪子便與一些老白賞相交。
若說幫閑是北地特産,這老白賞就是南方特有物種。
圓頭扇骨揩得光,錦油直裰蓋腳面,蕩口汗巾折子擋。
名為清客,瞧着外表光鮮清雅,其實回青碟子無肉放。
兜裡沒有一文錢,全靠稱頭行頭随處插腳。
不管是人家的園林山水,還是古董美女,腆着張臉混着去鑒賞。
跟京中幫閑篾片一樣,也幹些搭橋牽線的活。
在花卉制香行當,這些老白賞混得如魚得水。
打着品鑒的名頭說得天花亂墜,其實屁也不是。
不知情者,定被蒙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