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澤這幾日沒有白混,有眼色許多。
見趙鯉空不出手,不用她說,自去撿起燃燒着的白蠟給趙鯉照亮。
“屍身就在那邊。”
玄澤指示了一個方向。
顧家地窖中生滿了人木的枝蔓根須。
趙鯉不想傷了這珍稀物種,小心的以手肘分出一條路來。
短短一段距離,她們走得辛苦。
到了地方,玄澤乖覺放下白蠟,揮動花鋤開始幹活。
顧遠在埋葬他娘親時,隻是投了些花泥下來,将地窖填平了一層。
盲女屍骨上,僅淺淺覆蓋了些泥。
貓蓋屎都比顧遠上心。
玄澤以弓為武器,臂力出衆,花鋤隻揮舞兩下,便觸到了什麼東西。
他忙收了挖掘的力氣,改為小心翼翼地向兩邊扒開泥土。
沒一會功夫,一具被人木根須包裹的屍骸露了出來。
這屍骸呈蜷縮狀,人木粗粗細細的根将她包裹在内。
倒像是一口異形的棺材。
綠瑩瑩的光,照在這蜷縮成蝦米狀的屍骸上,莫名叫這屍骸有些可憐。
趙鯉蹲下身,指尖纏繞系着馬頭鈴細細的紅繩。
這紅繩作為馬頭鈴的一部分,瞧着纖細,但是趙鯉挂在後腰摸爬滾打都沒見有半分磨損。
白玉質感的鈴铛上,爬滿金色紋路。
随着趙鯉的動作,鈴铛懸在被根須包裹的屍骸的額頭上。
趙鯉輕輕抖動鈴铛。
往常随便折騰都不響的鈴铛,叮地一聲。
趙鯉本意以鈴引詭物歸體。
不料,地窖中溫度驟降。
淡淡的白霧憑空升騰而起,彌漫整個地窖。
玄澤鼻端嗅到一陣寒涼,瞬間心底發寒。
搖鈴的趙鯉也很驚訝。
瞧這架勢,她竟是一搖鈴铛招來一個陰差?
她那麼有排面的嗎?陰差秒到!
趙鯉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