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了一聲道:“還他娘的頂門?”
說完這話,外邊再無聲響。
他們走了?還是想辦法破門?
雲栖精神高度緊張,不由更往床底縮。
她後背貼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本以為是牆壁。
不料,一樣東西從後探來。
緩緩搭上了雲栖的腰。
蒼白的手臂似蛇纏了上來。
雲栖耳邊随之傳出一陣幽怨的曲調。
涼涼的氣,呵在雲栖的耳後皮膚。
寒栗爬遍全身。
雲栖啊的慘叫,四肢并用朝床外爬。
門外的人聽見聲響,喊道:“雲家小姐?”
雲栖哪有閑工夫應,費力朝床外爬。
抱住她腰的那隻手,力道不小地勒着她。
求生之下,講究儀态的小姐連蹬帶踹。
她一把推開腳踏,半個身子爬出了床底。
雙手四處抓,想找到一個借力點。
與此同時,門窗處傳來劈砍之聲。
卻是門外之人,正在砍絹帛糊的窗戶。
綠油油的光,透過砍爛的縫隙照入。
添加了犀角粉的蠟燭,發綠。
相比起其他蠟燭,并不算亮,卻是這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光照進來的瞬間,雲栖隻覺得自己腰上的手一松。
她來不及思考是怎麼回事,奮力前爬。
綠色犀照蠟燭光下,卻見一雙腳。
黑藍緞子的下擺,在黑布鞋上兩寸晃蕩。
雲栖整個僵住。
她緩緩擡頭,由爬姿,換為坐姿。
眼前立着的‘人’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