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調任同困館驿的軍戶趙家。
還有,做了一輩子接生婆無差錯,生前被人尊敬死後有功德成善靈的米婆。
十六年前,山寺腳下的館驿的那個雨夜如一個棋局。
身在其中的人,均是棋子。
令她想不通的是,這棋局意義和目的何在?
趙鯉并非輕賤這個身體原本的身份。
事實上,十六年前的趙家,沒有任何值得針對的地方。
即便加上林著,這樁錯換目前來看也毫無價值。
趙鯉指上細繭,摩挲着粗瓷碗壁,發出極細微的沙沙聲。
村長屁股坐在炕沿,小心看着趙鯉臉色不敢說話。
玄澤則是在聽說有人要害趙鯉後,便像是一隻豎着耳朵的小狗,警覺着周遭一切事物。
方才泡茶的水,都是他守着燒的。
“村長。”趙鯉突然開口,“米婆一般什麼時候會來?”
發揮優良傳統,趙鯉決定想不明白就不想,直接在這村裡等米婆。
詢問這個當事人。
米婆進不去盛京,是因為巡夜司建立後,趙鯉督促欽天監重設城市防禦系統。
與防禦外敵的邊城城牆不同,新體系是在外城内城設置陽鎮鎮物。
聚城中人氣旺氣,減少詭事發生。
像米婆這樣的,如不行通行儀軌沒有城隍路引,她靠近便會受旺氣灼燒。
既然她進不去,那趙鯉就在這村子等她來。
趙鯉并沒有莽撞的直接去米婆家搜查。
米婆當前狀況很清醒,便不要做出任何可能刺激她的事——比如去她住所搜查。
山村的夜格外寂靜,隻偶爾傳來一兩聲守門犬的吠叫。
趙鯉衣衫整齊,倚在村長家炕床的窗邊。
安全起見,村長全家都去别處借宿。
她雙目緊閉假寐。
突然,窗外風聲大作,鄰家院裡吠叫的狗嗚咽一聲,再無聲響。
趙鯉擡手,制止想要說話的玄澤。
黑燈瞎火,隻将耳朵貼在窗棂上聽。
隔了很久,院門被叩響。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