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第8頁)

  咚咚,咚咚。

  叩門的很規矩,門闆敲擊之聲,在夜間聽來格外清楚。

  趙鯉頓了一下,揚聲道:“稍等。”

  她躍下隻鋪着炕席的火炕,一手接了玄澤捧來的佩刀。

  點起備好的犀照蠟燭。

  綠瑩瑩的光亮起照亮黑暗。

  趙鯉端着燭台,打開堂屋的門,進到院中。

  夜裡山中村落極冷,雪粒子撲在趙鯉的臉頰。

  門外站着的‘人’很有耐心,得了應答後便再沒有敲門。

  吱呀——

  老舊木門打開的聲音,格外悠長。

  借着手中犀照蠟燭發綠的光,趙鯉看見了門前站着的‘人’

  矮小,佝偻,包着青布頭巾。

  手上挎着一個竹編提籃,提籃蓋着布,從露出的一角可瞧見裡面是磨得锃亮的剪子和白布等接生之物。

  見得門開,這門前‘老婦’緩緩擡起頭。

  是一張十分和善的臉,面如生人。

  趙鯉眼睛向下,地面未見影子。

  看見趙鯉,這老妪先是一愣,而後緩緩張大了眼睛。

  “你是……”

  她話未曾說完,如觸禁制忽周身皮膚發紅。

  被人當頭淋了硫酸一般,皮膚紋理溝壑間露出燒紅的皮肉。

  見得生變,趙鯉反手握刀。

  卻見眼前的老妪像山中老猿,四肢着地,眨眼遠遁到幾步之外。

  “别過來。”她說話時,臉上痛苦夾雜着羞愧。

  似乎覺得太大聲,米婆緩了聲音道:“姑娘,我靠近你就燒得慌。”

  趙鯉下意識去檢查自己的佩刀,刀未出鞘,她身上也沒有什麼煞氣之物。

  為什麼靠近自己,米婆會有這樣反應?

  趙鯉蹙眉追問:“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從語态看,米婆對她并無惡意,甚至很是愧疚。

  離趙鯉遠了些,米婆趴伏于地喘息着。

  她身上像是被一道道燒紅的鐵索束縛,滋滋冒着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