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趙鯉安慰道,“一會就沒事了。”
絹娘擔憂地看着那口黑沉沉的大缸:“他沒事吧?”
趙鯉正欲回答,忽聽缸中咕咚一聲。
原本背朝下的馮钰,換了一個姿勢。
與此同時,立在桌上的牛油蠟燭,忽然噼啪炸了一個燈花。
在無風密閉的刑室中,牛油蠟燭的火焰忽而一晃。
好似有人從蠟燭前走過。
趙鯉垂頭看地面。
和回魂夜一樣,刑室地面撒上了屋頂瓦碾碎後的粉末。
蠟燭晃動時,這些粉末上出現了一枚十分清晰的赤裸腳印。
腳印足尖向前。
絹娘特殊,不必經過開心眼的過程便能察覺到什麼。
她松了口氣同時,望向刑室的大門。
特意留出一條縫隙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大半。
趙鯉道:“可以了!”
絹娘立刻行動,蛛絲從梁上垂下,将面朝下浮在水缸中的馮钰拉了起來。
此時的馮钰,被黏稠黑水糊了滿臉。
胸口不見起伏,幾乎就是一個死人。
趙鯉出手,在他胸口一拍。
他頓時連吐帶嗆,吐出不少黑水。
又配合着絹娘,将他包裹進事先準備好的被子中,放置于一條光木闆上。
在馮钰頭頂腳部,都擺上一個炭盆,免得他失溫凍死。
絹娘像是照顧什麼幼崽一樣,拿着帕子小心擦去馮钰口鼻附着的黑水。
趴下聽了一下,感覺他呼吸雖微弱,但還算平穩。
長長松了口氣,半道又掩住口鼻。
緊張看着桌上點着的牛油蠟燭沒有動靜,這才緩緩放下手。
這時,趙鯉遞來一個小紙人:“絹娘,此處交給你了!”
趙鯉到底不放心,得跟上去瞧一瞧。
絹娘雙手捧着小紙人,堅定道:“嗯!我一定不叫蠟燭熄滅!”
察覺到她的緊張,坐在她手心裡的小紙人安撫地拍了拍絹娘的手。
留下這個聯絡和陪伴的小紙人,趙鯉提刀出了刑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