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個聯絡和陪伴的小紙人,趙鯉提刀出了刑室的門。
薄木闆門吱呀一聲合攏。
絹娘墊步上前将門鎖住。
突聽見地下似乎傳來些嗚嗚的哭聲,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裙下蛛絲簌簌探出。
一束一束,在天花、地闆和大門集結,刑室很快成了一個巨大的繭子。
蛛絲暖和又隔音。
刑室中溫度明顯上升一截,也稍微隔斷了遠處飄飄忽忽的哭聲。
絹娘行至桌邊,将趙鯉的小紙人放在方桌上。
便趴在牛油蠟燭邊,死死盯着蠟燭。
小紙人暫沒有被趙鯉操作,露出本性來,小紙手撐着臉趴在蠟燭邊,兩隻小腳悠閑晃蕩。
看它離蠟燭太近,絹娘将它提得離遠一些。
這廂兩個趴在桌上,護住蠟燭。
那邊,趙鯉一路出了刑房。
一路上,可見地面有一行濕漉漉的腳印。
這腳印一路出了诏獄,隻在狴犴神龛前略停頓了一下。
随後,暢行無阻。
趙鯉見狀徹底放下心來,在狴犴神龛旁掏出一個包袱。
将包袱裡的夜行衣往身上一套,黑色包袱皮裹住佩刀。
烏漆嘛黑的趙鯉,打開鼠鼠祟祟技能,悄無聲息融入黑暗之中。
……
更深夜靜的盛京街頭。
官宦人家開了角門,抱鏡而出。
王長期也不例外。
應當說,今年發生了一些事情,他更加熱衷于此事。
想知未來吉兇,想知,自己做下的虧心事會不會影響前程。
他常在朝堂上與人武鬥,體形高壯。
上唇下颌黑須濃密,打着卷。
穿着常服,懷中抱着一面磨得光亮的銅鏡。
一旁一個年約十六七的小厮,執着燈籠在前。
主仆和一個護院行走在暗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