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四笑着應了。
見狀,趙鯉也不想掃興。
吳老四家的酒船在江面上讨生活,特色是炖魚。
不知從何處借來一口大鍋,他很快手腳麻利将魚炖上。
滿屋彌漫着香味,阿潤鼻子動個不停,手指捏着一張帕子擦嘴角淌下的涎水。
趙鯉走到無人處,點亮了小信使的燈籠。
不大一會,小信使給趙鯉帶來了一枚人面果。
趙鯉将人面果放在之前裝蜜餞的荷包中。
想着稍後試試外敷,看能不能治好阿潤後腦的傷。
之前這些人面果還會張眼罵人,現在或是因為被采摘的次數多,它們消停了很多。
緊緊閉着眼睛,呆在荷包裡。
“趙千戶,請您移步。”邵姓逸夫在外喊道。
趙鯉應了一聲走出去,恰好見吳老四用布巾包着滾燙的大盆,端了一盆炖魚進到廂房。
裡頭傳出阿潤高興呼喊。
他很快去而複返,卻并不落座。
和邵姓逸夫一道侍立在旁。
趙鯉示意道:“坐吧,不必這般。”
連着喊了幾聲,二人才拘束坐下。
邵姓逸夫倒還好,吳老四像是屁股下有針,臉漲得通紅拘謹得很。
趙鯉看他道:“阿潤的後腦有一個巨大的傷口。”
言罷,她見吳老四愕然擡頭:“什、什麼?”
一直盯着他的趙鯉,看他錯愕神情不似作假,繼續道:“你詳細說說遇上阿潤的過程。”
吳老四舔了舔暴皮的嘴唇,雖迫不及待想進去看阿潤,但念及去采買時邵姓逸夫的叮囑。
他強定精神,開口道:“六月底,我接到了一樁買賣。”
吳家酒船上的炖魚,在魚樂巷也算出名,六月二十那日,他接到了一單買賣。
有公子哥在遊船上與友人玩耍,想吃口特色的鮮魚。
因吳家名頭大,時有外水泊船下定要吃,看賞錢豐厚吳老四做了充足準備。
從夕陽西下,忙碌到深夜。
遊船上定桌的客人吃得開心,吳老四也領到了豐厚的賞錢。
酒船船頭挂起銀鱗魚燈,他借着微弱的燈光整理爐火和廚具,準備駕船回家。
他的篷船本停靠在遊船旁以避風浪,吳老四起錨時,卻聽遊船上傳出些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