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潤想了想,又要撓頭。
她胳膊粗壯,擡起時有些費勁,半道便被趙鯉攔下。
沒撓到頭皮阿潤有些難受,但她惦記着趙鯉的蜜餞,想了想答道:“是相公。”
趙鯉心中一涼,立即躍下床去拿刀。
如果阿潤後腦的傷是吳老四打的,那麼這人之前做那深情模樣就大有問題。
趙鯉持刀在手時,阿潤又道:“不對,不是相公。”
趙鯉警覺的動作一頓:“什麼?”
阿潤歪着腦袋看趙鯉:“是船。”
她張着手臂,比畫道:“是壞船,不是相公。”
壞船?
因阿潤的智商有限,趙鯉猜得十分費勁:“你是說,是船傷到了你?”
“你相公的船?”
阿潤也不知聽懂沒有,溜圓眼睛看着趙鯉直點頭,張開手掌:“果子。”
趙鯉拿她無法,掏荷包給了她兩枚蜜餞。
阿潤照舊接了。
她記性不好,還是囫囵吞下沒嘗出什麼味。
吃完又眼巴巴看趙鯉。
趙鯉忍不住歎了口氣,接下來她又問了一些問題,但因阿潤的特殊,實在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但趙鯉注意到,就在她們對話的這小半個時辰裡,阿潤吃光了趙鯉給的蜜餞和手上的餅,身形似又漲大了一點。
并且嘴角已經出現了兩個拇指尖大小的白點。
乍一看像是點出的面靥,但輕輕一摸可發現這兩個點是硬的。
再耽擱個兩日,隻怕山豬似的牙就會像春筍一樣破出皮膚了。
必須盡快讓阿潤先回水中一趟。
趙鯉這般想時,門吱呀一聲打開。
吳老四和邵姓逸夫推着一輛推車進來。
推車上,兩筐鮮魚和一挂鹹魚,并着小半袋米和一些油鹽醬醋。
進了門,吳老四先來看他妻子,見她無恙,搓着手對趙鯉道:“趙千戶稍等,我這就去燒飯。”
趙鯉還未回答,阿潤先高興起來:“好啊好啊。”
她高興時,臉上笑手臂也跟着舞。嘴上還點菜說她要吃炖魚。
整張床榻搖得吱嘎作響。
吳老四笑着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