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手快也夠狠的黑衣喇唬呆站了一瞬,接着嘩啦啦的鮮血從發際線瀑布似地淌下。
白眼一翻歪倒在地。
趙鯉手裡捏着碎酒壇的圈口,似笑非笑道:“吃了熊心豹子膽,詐唬到我門前來。”
騙局已破,裝樣的和打手躺了兩個在地,黑暗中的人放棄了僞裝。
一根根桐油火把點起。
約有十數個流裡流氣的漢子,站在客舍門前。
職業一眼能看出來——大景特産,光棍喇唬。
趙鯉的臉在跳躍火光中,瞧着貌美得很。
但這些喇唬沒一個敢口花花。
方才這女子打人的模樣看來,是個紮手硬點子。
一個袒胸的強壯青年越衆而出。
初冬夜裡寒涼,他卻隻穿着一件薄衫。
就為了秀出他胸口的刺青圖。
“對不住了這位夫人。”
趙鯉踱步行至被她砸翻那個打手旁邊。
擡腳踩上了打手的腦袋,盤問道:“細說說,你們想幹嘛?”
趙鯉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那花臂青年朝着身後手下一擺手。
“點子紮手,大家不必講什麼道義,并肩子上。”
見趙鯉孤身一人又沒帶武器,他想着他們這十來号人,怎麼也不會失手。
自信滿滿道:“夫人,拿人錢财替人消災,要怪就怪你們漏了财活該倒黴。”
他上下打量趙鯉,托腮一笑。
“之前手底下人報,說你是個貌美的,現在看來那蠢貨沒學問,形容不出夫人的美貌啊。”
“啊,不,不應該叫夫人。”
花臂刺青青年歪嘴笑:“動彈不得的木呆相公丢了算了,倒不如跟我吃香喝辣。”
“你看如何?姑娘!”
話音落,這群喇唬一擁而上。
……
“姑奶奶!我們錯了!”
少時,方才氣勢洶洶的喇唬們,齊齊整整跪在了客舍前院。
領頭的刺青青年跪在最前頭。
滿頭滿臉都是血,一邊臉發糕似的飛速腫起、發紫,浮出一個小巧的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