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走到拴在院裡的小毛驢旁邊,卸下驢背上的糧袋。
趙鯉高戰力代價是強消耗。
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她盡量不讓自己餓着,因此帶了幹糧來。
沉甸甸的糧袋裡,都是磚塊似的靖甯衛制式幹糧。
她想着用幹糧給這爺孫兩熬糊糊墊胃。
摸黑走進那空落落,無柴無米,隻有口破陶鍋的廚房,趙鯉又長歎一口氣。
此地據說十戶人家共有一把菜刀,楊家這樣受四等人家壓根不配用。
日常柴禾靠去指定的山坡撿拾。
看眼前垮了一半的竈台就知道,這爺孫兩在村裡的日子有多難過。
趙鯉在隻木桶中尋到一點幹淨水,正彎腰想要涮涮那口破陶鍋。
她突然動作一頓,轉頭望向院門。
盤在她袖中的阿白,也探頭嘶嘶吐信。
下一瞬,楊家破爛的大門猛一震,被人強踹開來。
幾個衣衫褴褛,臉上神情奸猾的男人走了進來。
“姓楊的,聽聞你家今日來了漂亮女鬼,你可知未經通報擅帶鬼來可是大罪?”
領頭的男人滿臉溝壑,有深深的日曬痕迹。
說話的功夫,眼睛将楊家掃了一圈,視線落在趙鯉身上。
院中堵上門來的諸個男人,齊齊眼睛一亮。
這些灼灼視線像是剮人的刀,爬在腳面的毒蛤蟆。
叫人作嘔的惡意撲面而來。
老楊頭聽見動靜,縮着肩膀立在門框邊。
在桃林之中,他曾親眼看見趙鯉使蛇殺‘陰差’的場景,知道她的本事。
老頭守在孫子的房門口,立場倒是明确——他誰也不站,甚至有些盼着趙鯉再開殺戒。
趙鯉本就是強行跟來,麻煩當然是自己解決,上前一步問道:“有事?”
方才隻顧着看臉,現打量趙鯉衣着打扮,尤其看見她所佩的長刀。
為首那個男人咽了口唾沫:“大、大膽!竟敢違背帝君禁刀律令。”
趙鯉活動活動手腕。
看着他們那一張張不知道多久沒洗的臉,又看自己的掌心。
緩步上前同時,心裡覺得埋汰無比。
趙鯉作為巡夜司長官發号施令,手上染血無數,真要對誰動手時,氣勢極強。
無須刀出鞘,前行兩步便逼得這群堵門的男人紛紛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