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這地祖奶奶竟嗚嗚發出哭聲,奈何沒有頭顱流不出眼淚。
左右礦工都聽見了這番對話。
相互看看,神情都有些不敢置信。
……
簡陋的帳子裡,趙鯉坐在一塊算是平整的石塊上。
她身後是昏迷不醒的鷹鈎鼻男人和阿白
她的前面,是地祖奶奶和那新死的礦工。
右邊是那叫朱四五的中年人。
朱四五手中握着一柄黃金鑄造的小短刀,口中告罪道:“我知道姑娘有很多問題,但我這弟兄耽擱不得。”
說話間,他握着黃金匕首向下一刺。
在已死的礦工屍體上,割下一塊肉來。
人才新死,屍體尚溫,血頓時湧出。
朱四五捧着這塊肉,雙手遞給地祖奶奶。
地祖奶奶一直面朝趙鯉,像她是什麼珍寶般愛不釋手盯着看。
奇長的手接了朱四五遞來的肉塊,腕子一轉喂到了她抱着的三弦前。
琴鼓上生着的嘴巴一張,将肉接住。
帳中頓時回響起一陣叫人牙酸的咀嚼聲。
“好姑娘,你别急,待我先救人。”
地祖奶奶弦子上生着的嘴,一邊解釋一遍咀嚼,口角溢出些淡血水。
趙鯉肺部充斥着血腥味,面無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身後五花大綁的鷹鈎鼻男人緩緩張開眼睛。
朱四五一邊告罪一邊剔肉,遞肉。
死去的礦工消瘦幹巴,幾下便隻剩一具帶内髒的枯骨。
朱五四握着有缺的金刀,抹了抹額上的汗水。
隻聽哇一聲,卻是後面那鷹鈎鼻中年人看這一遞一吃,沒忍住吐了出來。
“你們這些惡魂邪魔。”他雙目赤紅道。
朱四五看他,額上青筋暴起,怒道:“死在你手上的人不知其數,誰才是邪魔?”
他們隔空對視。
一方深信自己看守的是罪大惡極的惡鬼。
一方覺得自己是人,被騙局诓騙。
他們隔空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