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隔空對線。
趙鯉默默接了阿白在手,視線一直放在地祖奶奶身上。
朱四五雖說嘴上正與他最恨的人罵戰,但手上動作不停。
将那骨骸拆分,骨頭和還熱乎的内髒俱都捧給地祖奶奶喂到琴鼓中。
一直觀察着的趙鯉留意到,地祖奶奶腹部越來越鼓。
随着最大的頭骨被那琴鼓吞下,地祖奶奶的腹部已經漲大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開始還和趙鯉唠家常的地祖奶奶也不再說話。
打着嗝,像是極為痛苦。
就在打嗝聲越來越大時,地祖奶奶的腹部發出奇怪的蠕動。
她身上過長的麻布衣衫繃得緊緊。
薄薄的皮下,清楚的印出一個人形。
又是一聲悠長的嗝。
地祖奶奶忽而傾身。
在鷹鈎鼻男人駭然的注視下,喉頭蠕動。
像是蛇吐食般,地祖奶奶腹内的人形緩緩上行。
與成人無異的腦袋上行到喉部,斷首處清晰可見裹着粘液的黑色濕發。
瘦小的身體孕育一個成人,再從狹窄食道吐出。
這過程應當比分娩更痛百倍。
帳中回蕩着老婦壓抑沉重的呻吟。
阿白吓得不輕,默默爬進了趙鯉袖中。
便是趙鯉也忍不住眯眼後仰。
更不必說後邊綁着的鷹鈎鼻男人。
他暫放棄了大義淩然的喝罵,默默閉嘴蜷縮在帳篷一角。
隻朱四五,手捧金盆眼中滿是擔心。
時間一點點推移,帳中充斥一種奇怪的味道。
不知該稱為胃酸還是羊水。
地祖奶奶呻吟聲更大,終在一個臨界點。
那斷首處喉管,擠出一顆濡濕的頭顱。
緊接着是肩膀,身體和腿。
方才死去并被片而吞食的年輕礦工渾身裹着微黃粘液,赤裸躺倒在地。
頭無意識地動了兩下後,手臂秃着的他仰頭發出急促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