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沈晏它罵聲一頓,回身一竄奔上屋頂去了。
趙鯉奇道:“怎麼了?”
看沈小花那德性,是犯事了嗎?
四下無人,沈晏恨鐵不成鋼歎了口氣:“不知何人給它出了鬼主意,竟将崽子弄到了鎮撫司中,賴鎮撫司養。”
“這兩日鎮撫司中貓崽成災。”
沈晏倒不是嫌棄,隻是正值小貓崽調皮的時候,成日裡上蹿下跳。
往來人得時時注意腳下,免踩了小崽子。
連沈黑都被貓崽子纏得險些說人話。
趙鯉聞言一陣默然,随即她背刺道:“一定是沈大黃。”
這馊點子定是那隻厚臉皮肥貓想出來的。
沈晏想了想,默默點頭。
家中幾小隻,全是沈大黃這狗頭軍師在拿主意。
趙鯉察覺到梁上某隻偷偷摸摸聽的貓兒,惡意道:“不若把沈小花……”
她比劃了一個剪刀的手勢。
話音未落,梁上一聲氣急敗壞的貓叫。
獨眼花臂狸貓不願再留在這,聽這對狗男女的壞主意。
看它踩着瓦片要走,趙鯉還要多嘴兩句時,她藏在袖中的鏡子發出刺啦聲響。
趙鯉神情一凜,立刻取鏡觀看。
紫藍霧氣升騰,鏡中所照映的事物,正是那圈養百鳥的三層圍樓。
滿樓雀鳥亂飛,雖門戶洞開卻被無形之物束縛,沒頭沒腦亂撞怎麼都飛不出去。
兩個長公主府的侍衛,肩扛着一個麻袋,遠遠丢進黑暗中。
這兩人想來是長公主府中親信,知曉一些内情。
對這豢養雀鳥的圍樓十分畏懼,半步不肯進入。
丢了麻袋,兩人轉身就走。
那麻袋上沾着些醬色血迹,看形狀是個人。
倒地片刻後,麻袋中發出一聲呻吟。
一隻滿是厚繭的手探出,随即喘着粗氣的男人爬了出來。
他茫然四顧,似乎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到了這裡來。
正要張嘴呼喊時,斜刺裡一隻大手探出。
手背上還沾着些鳥毛的手,将這男人的腦袋一握,頓時揉作一團爛泥。
人頭堅硬的骨骼,在他掌下如孩子玩的軟陶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