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堅硬的骨骼,在他掌下如孩子玩的軟陶泥。
趙鯉眼皮一跳,便見打過照面的紫髯大漢抓了一把花葉擦拭他掌心血污。
随後他将這腦袋癟癟的屍首提起。
屍身上的衣衫一撕就碎。
見那紫髯大漢摘什麼似的,将屍身胯下玩意拔下。
趙鯉身邊的沈晏僵硬了瞬間。
便是曾看過一次的趙鯉,也是後仰了一下。
她本以為,那紫髯巨漢會将那物件泡入酒壇。
但接下來他的動作叫人出乎意料。
紫髯巨漢将那拽下來的物件,往最豔的一叢牡丹花根部一埋,便提着屍體來到旁邊快刀肢解。
隻短短時間,一個大活人便在咄咄聲中化成一攤肉泥。
紫髯大漢打了個呼哨,霎時間鳥類叽叽喳喳和翅膀撲騰的聲音彙集一處。
群鳥如雲一般掠過,紛紛來啄食肉泥。
尖嘴啄了黃豆大小的肉粒一吞,又振翅飛過。
在空中飛掠時,大量的鳥糞落入牡丹花叢中。
趙鯉不錯眼盯着看,想要辨别這施展的究竟是什麼術法。
卻見方才埋了東西的那叢牡丹猛然搖晃。
粉色花粉簌簌灑下,這叢花兒驟然縮入泥中。
片刻後,花泥一湧,一隻青灰色的手先探出。
後邊跟着一個碩大的腦袋。
與夜闖趙鯉屋中的大頭詭物大緻相類,隻是面孔細看有些不同。
這玩意初生後,扭頭四下看。
翕張的鼻孔狗一樣嗅,嘴一咧露出個淫邪笑容來。
紫髯大漢用一張髒得吓人的麻布,擦拭方才剁肉的地方。
一邊指了一個方向:“去,采運。”
這半埋泥中的詭物一鑽,遊泳一般鑽回了地下。
那座豢養百鳥的圍樓,恢複安靜。
鏡中畫面卻是劇變。
無數雜亂的光影在鏡中破碎。
偶爾還聽得一聲靈猴蕊細聲細氣地尖叫。
趙鯉知道,是小信使正帶着靈猴蕊跳躍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