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尊敬的女士。”
她彬彬有禮地問着,卻因為頭轉不過來,隻能竭力以發黃滿是血絲的眼珠斜着看來。
古舊的提燈微光下,這一幕叫翠鳥打了個哆嗦。
她強忍不适,也跟着這自稱瑪麗蓮的怪異女人換了稱呼。
“好心又善良的美麗女士,我還要回家生……。”
翠鳥嘴一秃噜,險些扯出她要回家生孩子的荒誕謊言。
“我是說,我家裡還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沒看我回去定是要着急的。”
“能請您幫我指出離開的路嗎?”翠鳥嘗試自救。
但顯然,她失敗了。
提燈的瑪麗蓮繼續前行,她發出一聲與外表反差極大的空靈笑聲。
“您在撒謊,女士。”
“謊言是不好的。”
她的話并不嚴厲,卻叫翠鳥驚出一身冷汗,立刻閉上嘴巴。
這時,前方出現了約針尖大的一點光點。
随着前行,那光點一點點擴大。
是出口。
翠鳥猶自欣喜時,她跟随着提燈的瑪麗蓮,走出了長長的回廊。
一陣寒風迎面吹來。
翠鳥環抱手臂适應驟降的溫度,眼睛眨了兩下适應突然亮起的光。
看清眼前的場景後,她愕然瞪大了眼睛。
一圈一圈窄而陡峭的階梯,沿着環形的山崖向下。
光滑如刃的峭壁上寬下窄,像是一個漏鬥。
一整座山峰都被鑿空,底部隐約有一棟占地極廣的黑色建築。
大朵大朵的雪花飄下,翠鳥下意識地握了一握,這團雪立刻因掌心的溫度融化。
在手心留下一團濕漉漉的水滴。
翠鳥不由咽了口唾沫。
她在河房追查穩婆時被人從後敲了悶棍。
在意識消失前,她隻聽見一種從未聽過的語言說了句什麼話。
待醒來便處在那沒有任何光亮的密室。
她本以為自己會被關押在河房,竭盡腦汁想要開溜。
目下狀況,卻讓她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