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君子的惡心之處便在于,他們總能給自己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聽得那郭姓青年一說,其中一人砸了砸嘴:“當真是花錢買下的?”
“那……這等為了錢财的女子,也……”
也什麼,他沒細說。
但幾人半推半就進了屋中。
一直觀看着的姜婆子像是憤怒的母狼,上去挨個撕咬這些奸邪小人。
“滾開,都滾出去!”
她徒勞擋在姜寒面前未果,又跌跌撞撞去撕扯阻攔趙淮等人。
跌了一跤,來不及爬起便在地上匍匐着去攔,口角溢出些血來。
隻恨不能分身,隻恨不能化身為狼掏出這些人的狼心狗肺來。
“大爺的,一幫雜毛!”
邢捕頭罵了一聲,和張大人都忍不住上前幫忙。
大家都猜得到,接下來或許會發生什麼,任何稍有良知之人都會心生不忍。
趙鯉沉默不言,她緩步上前,走到那郭姓青年面前仔細端詳他的臉。
真要論起來,這位也是該千刀萬剮的。
隻可惜姜婆子似乎在探查過程中,漏掉了他。
趙鯉覺得他莫名熟悉,正回憶時,卻覺身後有人撲來。
她側步讓開,便見狼狽至極的姜婆子恨極來摳這郭姓青年的眼珠。
隻可惜,這人隻是記憶中的一個虛像。
姜婆子的手從他挂着莫名笑意的臉上穿過,絕望之際軟倒在地發出一聲聲哭喊。
趙鯉視線又落在這姓郭的青年身上:“郭?”
正想着,藏在她掌心裡的那隻沈晏的小獅子突然用腦袋拱了一下她。
趙鯉攤開手掌看,便見小獅子身上纏繞黑火,這微弱的黑色火焰組成了一行字。
光祿少卿郭林之侄,郭浩。
見趙鯉還是沒記起,黑火一散又重聚寫到:于清,遊船,郭姓公子。
沈晏的提示如醍醐灌頂,趙鯉猛然想起。
阿潤還是于清時,被丈夫送上了一郭姓公子的遊湖以供淫樂。
眼前這人,就是當日逼得于清從遊船船舷一躍而下那個淫蟲!
若是趙鯉沒記錯,這淫蟲在趙鯉失智的那段時間裡,被沈晏提進了诏獄。
據說是送給老劉的徒兒練手審問了,掐指一算已有兩三月。
當時這郭姓青年的伯父,早已被罷官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