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門悄然打開了一條縫隙,雙耳都沒了的樂師芳一,對抓跳蚤人招手。
模樣賊眉鼠眼,時不時回頭看屋裡,像是在防備什麼人。
抓跳蚤人上前,便聽芳一輕聲道:“你去左京尋神祇官,便說……這有高階的神靈。”
芳一極小聲,細眼中狡狯得像山狼。
從他打開的門縫,抓跳蚤人嗅到迷香似的味道。
抓跳蚤人不知道芳一做了什麼,但他猛搖頭逃向遠方。
他才不會幹那蠢事,萬一被抓去戰場呢?
芳一低聲喚了幾聲,見他跑遠頓足氣惱。
一轉頭,卻看見阿部在旁邊。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貪婪。
芳一道:“你自從吃了你丈夫,一個人便要養兩個,不若我們合夥。”
阿部撫掌笑:“這倒可以。”
誰不知,左京神祇官那高階的神靈可換錢财?
昨日林中那讨衣服的笨蛋新神,像是什麼也不懂,傻乎乎跟着他便來了。
芳一老貓似地笑,與阿部達成了協議。
阿部今日給被她吃掉的丈夫喂了些紅豆團。
男人面被手打的糯米黏糊住了嘴,否則定要說些譏諷之言。
阿部提着昨日捕獲的九人衆之首,一路去向左京。
……
“主人,他們好壞!”
企鵝丘丘趴在窗戶縫隙看,見那一筆無聲的惡心交易,氣得直剁腳。
“您才救過他。”
在芳一想來,應該已經在迷香作用下昏睡的傻‘神明’趙鯉,沒所謂的挑了挑眉。
在這混亂的地方,亂葬崗賺死人陪葬錢的樂師,會是什麼善茬?
縱道謝之詞說得天花亂墜,但民族根性加之惡劣的生存環境,趙鯉從沒相信過芳一半個字。
她不太适應以手指順了順披散到腳後跟的黑發。
用了竹枝僞裝的代價,就是這頭累贅得要死的長發。
趙鯉數次想要引刀割斷。
但念及接下來的行動,又強行忍住。
她并未再擅自行動,而是派遣出了企鵝丘丘外出探查。
午間時,芳一在門外叩門送來些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