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第9頁)

  人模狗樣積德得很,戰場上卻也沒見他們少幹畜生事。

  腳步輕飄飄的侍女用最繁瑣禮節,端給趙鯉的全是腌蘿蔔和幾粒擺得精緻的酸梅子、烤大蔥。

  甜酒倒是還行,但趙鯉絕不可能沾酒。

  氣憤之下她掀了桌子還不算,又将屋中漆器全打砸一通,一腳将食案踹到庭院中。

  左右不是她家的東西,趙鯉砸得毫無心理負擔。

  神官與侍女從沒見過這樣難搞暴躁的,紛紛垂頭無一人敢言語紛紛退下。

  這一夜,趙鯉幾乎是餓得眼珠子發綠,在庭中轉悠。

  月至中天時,庭院灌木叢沙沙一響。

  黑白企鵝丘丘,鬼祟探頭出來。

  它擡起鳍肢,遙指向一處:“主人,那些陰陽師正商議着,明日讓您挑選契約者。”

  “就在祭壇上。”

第1156章

天助

  趙鯉正在倭國發飙打砸時,朝鮮義州。

  一個身長七尺,腰圍如其長的魁壯男人正半卧林間。

  他粗壯如蘿蔔的手中,抓着一隻帶着腕子的細胳膊。

  肥厚嘴唇一開一合,撕扯下些肉絲。

  他位于半坡,透過稀疏的林子,可見下頭一座土城。

  這些衣甲簡陋的烏合之衆,在入伍之前做什麼的都有。

  盜賊、制鞋匠……總歸不是軍人。

  當然,在之前他們也絕沒有這樣魁壯的體型。

  從前的人生還殘存在他們身上的痕迹,隻有那雙羅圈腿,外翻的大腳趾,以及……深埋在骨髓裡的殘暴。

  這些人被驅趕着參軍,聚合在一起,又平白得了強壯身軀。

  骨子裡的惡性便不是單純的一加一,而是成倍的堆積。

  讓這些家夥像是蝗蟲或者什麼惡獸,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他們一路行過的李氏朝鮮土地,都被鮮血泡透。

  有行走山地還穿着狩衣的陰陽師,立在遠離這些烏合之衆的地方。

  約莫四十來歲的男人緩緩張開眼睛:“大景的軍隊,已經進入義州。”

  一隻無目,嘴上生着觸須背覆黑毛的東西,從土中鑽出。

  狗兒一般依偎在他腳邊。

  陰陽師滿意的撫摸這斥候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