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那奉酒的女人身上,她驚呼一聲。
奇長無比的白色長頸,自衣中探出,竟像蛇一般躲閃到了遠處。
濺了酒滴的那臉上,似露白紙焦蝕黃痕。
長橋上的神官跪了一地:“請您息怒。”
趙鯉冷哼連連,将地面鋪的絲綢踹開:“你們都煩死了!”
她呵斥怒罵,就這般像是個叛逆又暴躁的死小孩,沒禮貌進了殿中。
神官急忙跟上。
待她背影消失,轉角處方才走出幾個老者。
“好生怪異,竟半點蔔筮不出。”其中一個納悶說道,手裡捧着塊碎掉的式盤。
另一人接嘴道:“極為強大。”
那長橋就像是秤,越沉重者便越強大。
那完美保持着少女模樣的神靈,沉重得出類拔萃,便是最擅負重的鬼都壓死了一個。
這幾個老者目中異彩連連。
有學究猜測道:“聽聞這位大人誕生在化野之地,又是如此暴躁脾性,莫不是天邪鬼神?”
天邪鬼神,通過忤逆人意來增強自己的力量。
脾氣暴躁極有攻擊性,天生逆反杠精聖體。
趙鯉僞裝出的樣子,倒貼合這老學究的猜測。
左右諸人有點頭的,也有搖頭的。
衆人對趙鯉究竟是個什麼沒能達成一緻意見。
唯一認同的,便是這位神靈極為強大。
若哄得結下契約,在戰場之上說不得會大放異彩。
這些人算盤珠子撥弄得噼啪作響。
都忙去通知自家子弟。
在各色消息傳遍京都時,衆人眼中的香饽饽趙鯉,又掀翻了面前的漆案。
噼裡啪啦,碗碟酒具摔了滿地。
已經換上紗羅單衣的趙鯉,臉上依舊覆着半塊面具。
這一次掀桌倒是真真情實感。
她餓了許久,看見奉上來的寡素食物便來氣。
當真是一點油星都沒有!
京都貴族公卿不食牛、馬、犬、猿、雞獸肉,早些年還吃魚,現在連魚蝦貝類都不再吃。
人模狗樣積德得很,戰場上卻也沒見他們少幹畜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