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三年前的眼光看現在嗎?
張影蘿變了,陸铎辰也許也變了。洩水至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
那眼前的莊弗槿呢?這個男人盛權又倨傲,善于僞裝又故作卑微,沈懷??看不透他。
莊弗槿卻像完全把他看穿了,上前一步,道:“我不會變,我愛你,任何時候,我不會害你。”
第162章
繳槍
勾腿
曆數諸段在海上的回憶,無一不詭谲、兇險。
他在鹹苦的液體中死去,又新生。
此刻被莊弗槿近距離地逼視着,他竟從對方漆黑而渙散的眼珠中感到灼灼燙意。
烈日下墜不久,海風還帶着白日裡高熱的餘燼,烘烤沈懷??的體溫不斷攀升。
他猛然往後退了一步,後背緊緊靠在欄杆,腮邊已然沁出一層薄汗,把黑發沾得缭亂。
模樣實在有些驚惶和狼狽,他慶幸于莊弗槿看不到。
“你愛我?你懂什麼算愛?”
“你還說不會害我,那我曾經辍學、流産、自戕、再也握不了畫筆的右手是誰害的?”
海聲潇潇,鷗鳥徘徊,偶有幾隻白鷗停留在近處的欄杆上,啼鳴清脆。
沈懷??在振翅聲中平複下情緒,再開口,語氣又變為冷淡:“拜你所賜,曾經我兩次快溺死在東海裡。所以,可以離我遠一點嗎?你最沒立場扮作可憐。”
徐連攀上二層,小心翼翼地探頭對他們說:“晚宴要開始了。”而後很快消失,生怕做電燈泡。
莊弗槿不在場,沒人敢開席。
沈懷??聽後,轉身便走。
但莊弗槿的胳膊橫在他的腰前,不由分說地禁锢着那截緊窄的軀幹,把人死死按倒在欄杆上。
沈懷??咬着牙才咽下驚叫,他上半身如一道拉滿的弓般後仰,發絲斜飛,若不是男人囚禁他的力道太大,他會直直墜下一層甲闆。
“瘋、瘋子。”
沈懷??的心跳得太快,隔着薄薄的胸膛,像快要爆炸般急速收縮起來。
莊弗槿另一隻手擁起他的後腰,兩人的腹部死死貼着,一傾身,貼上沈懷??的唇瓣。
在驚訝中沈懷??嘴唇輕啟,被男人趁虛而入、予取予求。
一層唇膏顯露出濕淋淋、快要融化般的色澤。
男人很懂見好就收,占盡便宜後把沈懷??從懸空的觀景台邊緣拉回來,整理了一下衣着,取出胸前折疊好的口袋巾,遞到對方跟前。
沈懷??憤怒地推了一把他的手腕。
“擦一擦吧,”莊弗槿說,“口紅被弄花的樣子不好看。”